張元慶進了周傳運的家,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周傳運一介紹,張元慶才知道這是周傳運的老伴。他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要知道他之前救過一個老婦人。
他曾一度懷疑自己救得那個,不會那麼巧就是周傳運的老伴吧。後來見了那個老婦人的保姆,才覺得有可能不是。
現在親自見到麵,張元慶確定自己救的那個老婦人和周老沒啥關係。這讓他也能夠有些安慰,證明周老對自己的欣賞,一部分是衝著周強斌,還有一部分是自己確實某些方麵做的不錯。
周老邀請張元慶坐在沙發上,問了一句:“到省城來,有沒有去見強斌?”
“我這還沒去呢,我也不知道他來這麼早。生日會不是三天後麼?”
說到周強斌,張元慶是真有點想念。
周老聞言笑了笑:“他提前過來,到處跑支持的。江北的日子不好過,他現在想要來一場豪賭。把自己的身家都砸進去,為了江北能夠扭轉乾坤。”
張元慶聞言,也有些戚戚然。他現在最能和周強斌感同身受,因為白彭鎮也是這種情況。
周老對於地方上的困難,也了解很深:“近幾年,各地的日子都不好過。世界經濟形勢錯綜複雜,經濟下行壓力加大,一步步從沿海傳到內陸,從上層傳遞到基層。江北市耀陽集團暴雷,無疑是雪上加霜,這個局不好破。”
以張元慶的智慧,甚至想要把這個局看明白都很難,更不要說參與這樣的討論了。他隻能認真記下來,事後慢慢揣摩。
看到周老提到經濟問題,張元慶將現在白彭鎮的事情也說了。不知道以周老這個角度去看待,能否有更好的辦法。
周老聽了之後,思考了片刻:“之前我們經濟能夠向前穩定發展,主要來自於改革創新。如今改革開放已快半個世紀,改革也進入深水區,再想要實現突破發展,隻有創新這條路。
我沒有辦法給你更好的建議,隻能送你一句話。知識就是力量,眼界決定境界,思路決定出路,腦袋決定口袋,曆來想要做出一番成就的之人,都要在這四個方麵尋求突破。”
張元慶聽了之後似有所悟,思考片刻之後,更加堅定了,要通過自己讓白彭鎮走出一條路的決心。
周老留張元慶吃個午飯,和他聊了很多事情。其中也聊到了周強斌的另一個困局,就是派係內部的接班人之爭。
這個事情,周強斌和趙心怡都沒有跟他說過。同時也給張元慶解惑,為什麼閆書記不喜歡自己的原因。
張元慶好奇問道:“既然周市長優秀的話,為什麼閆書記不能選擇他。派係想要維持,不正是需要周市長這種有能力的人麼?既然都沒有血脈關係,更無所謂立長不立幼的問題。”
以張元慶現在來說,根本無所謂派係。因為級彆太低了,你說你是啥派係?哪個派係,都不睬你的,連路人甲都不算。
他隻能算作是周強斌的門生,跟著周強斌後麵勉強能夠站到閆書記這一派的後麵。
所以聽說閆書記對周強斌的打壓,心裡就有些不快。大清早就亡了,你還搞封建傳統那一套啊。有句話說得好,天地之寶,有能者居之。
派係接班,難道不看能力,還要看培養的早遲麼?
周老聞言道:“閆書記的性格,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求穩怕亂。每個領導的風格,都是由他的經曆還有環境形成的,這也無法改變。如果強斌能服從,願意屈居在其他人之下,或許閆書記就不這麼想了。”
張元慶想了想周強斌的性格,他覺得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是能服從的話,閆書記會說他心狠如狼麼?也許對於喜歡狼的閆書記來說,這是一句褒獎,可何嘗不是一種忌憚。
有些人對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反而更加的排斥。
張元慶旁敲側擊問道:“閆書記應該快退了,現在對派係後來者如此看重,是不是想著退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