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勝歎被張元慶這麼拖著,臉上哪裡能夠掛得住。可是對方一臉笑容,讓他也不好翻臉。
張元慶將何勝歎拖到了他的辦公室,期間路過黨政辦的時候,羅韓城伸頭看了一眼,看到這個情況後,立刻假裝失明。
兩人進入辦公室之後,何勝歎這才將手一甩:“有什麼話就說,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經過這一段路,張元慶也慢慢平複了怒意。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讓自己臉上的“麵具”更加貼合:“何書記,我是想要跟你彙報一下這幾天的工作。”
張元慶沒有提剛剛會議上的事情,他覺得問題可以通過事後問。不過兩個人的分歧,應該要統一了。
其實張元慶還不是那種狼子野心之人,無非就是想要做點成績,為自己以後打牢基礎。畢竟才提的正科,想要到副處,還有好幾年呢。
可是聽起來,好幾年的時間比較漫長,實際上想一想,時間並不算長。真要荒廢時間,三年時間轉瞬即逝。
而何勝歎就是控製欲太強,求穩心理壓倒一切。這就是兩人的分歧,剩下發生什麼事情,是不是誤會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張元慶借著彙報工作,要把自己的思路說出來。大家可以求同存異嘛。
張元慶將這幾天去省城的經曆,好好說了一遍。主要聚焦的就是通過關係開了一個推介會,並且拉來了不少投資,準備在白彭鎮開個招商會。
可是張元慶還沒有說完,何勝歎就打斷了:“你打了白條去省城,就為了這個?我問你,你答應的那筆錢,你去跑了沒有?”
張元慶自然有所應對:“朱主任那邊我聯係了,他不方便跟我見麵,但是幫忙是肯定會幫忙的。那筆錢我會催一催,儘量在年前就到。”
“人特麼都要餓死了,你跟我畫大餅?魚都要渴死了,你跟我說星辰大海。餓著肚子跑夢想的事情,我不是不讚成。可是現在是餓著肚子麼,你做事到底有沒有考慮什麼叫急迫。”
何勝歎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發火了。
張元慶試圖解釋:“這筆錢我盯著,無論如何年前到位。”
“少跟我說這些,我就要看到現錢。而且我對你的工作態度充分質疑,你認為那些錢是我的事?你才是鎮長,這些賬是我替你在背著。你要是再吊兒郎當的,我會考慮跟上級組織好好談談。你這個代鎮長的代字能不能拿掉,還要兩說。”
何勝歎這番話,已經非常激烈了。一般當麵能說出這番話,就是要決裂了。
張元慶聽了也是火起,這老頭生動詮釋了什麼叫做咄咄逼人。
之前在會上那麼打壓,張元慶把他拖到辦公室之後,也沒有跟他立即發生爭吵,而是將自己的工作彙報。
這其實就是張元慶給他一個台階,畢竟體製內,總不能天天臉紅脖子粗吧。可是現在給他台階他不下,還恨不得往自己臉上蹬。
張元慶心想,給台階不下,那就自由落體吧。
張元慶沉著臉:“何書記,你是老書記了,敬你是前輩。但是你如果拿組織來壓我,我相信組織還是公平公正的。”
說出這番話,兩個人徹底撕破臉皮了。張元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大家真一起去找組織,不一定就是他要退讓。
不過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張元慶也要承受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後果。
被張元慶硬剛,何勝歎目光變得如毒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