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勝歎卻突然開口:“這個小賬是我這個老古董算的,讓市領導見笑了。實在是白彭鎮沒錢,上一屆丟了太多的包袱,要不是張鎮長攔著我,給我這個老頭子做主,就連路都修不成。”
侯泉年看向何勝歎,表情有些嚴肅。
彭泰來在一邊解釋:“何書記是老書記了,老救火隊員了。剛剛在車上跟您說了,白彭鎮的特殊情況。老何也是急了眼,不過縣裡可還盯著在,不會給他亂來的。”
何勝歎把責任往身上攬,彭泰來卻不能讓他就這麼背鍋,趕忙把他責任往下卸。
侯泉年聞言,搖了搖頭:“何書記,我並不是批評你們,隻是無論是修路還是實驗基地,那都是百年大計,不能太過隨意。你在鄉鎮經驗豐富,但是有些事情,以前這麼做,不代表以後就能這麼做。”
何勝歎也乖乖低頭:“您說的是,我們吸取教訓。”
他這是把事情全部都大包大攬了,張元慶隻能在一邊乖乖聽著。他知道,這是老何對自己的保護。
有著這樣一位老書記頂著,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哪怕就是侯泉年也不會輕易得罪這麼一個老杆子的。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能把人家怎麼樣?抓著一點小事說,人家可不怕你。
所以侯泉年聽到何勝歎這麼說,也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了。
侯泉年在白彭鎮待到了中午,去了鎮大院,又聽取了彙報。中午他堅持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打了一些盒飯過來。
他和彭泰來,就在會議室裡麵,跟班子成員一起吃了盒飯。
將白彭鎮的情況完整了解了一遍,張元慶因為煙癮大,準備出去抽一支香煙。
侯泉年卻笑了笑:“估計你忍不住了,我也快忍不住了,給我發一支。早上出來的急,到現在也沒有抽。”
張元慶見狀趕忙給所有人都發了一支,他走過去給侯泉年點了香煙。
侯泉年卻趁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工作做得很紮實,不過還要多思考思考,你也是政府大院出去的,要把白彭鎮帶上一個台階。”
“侯市長您放心,我會好好乾的。”張元慶連忙應承下來。
抽完香煙之後,侯泉年這才帶著彭泰來起身準備離開。
張元慶鬆了一口氣,就怕這家夥在這裡挑刺。事實證明,沒有誰能夠無理挑理。
班子成員送著侯泉年去門口,正當侯泉年一行要上車的時候,突然一群人拉著橫幅就趕了過來。
為首的幾個人,更是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侯泉年的車前麵。
“領導,我們要伸冤!”
何勝歎、張元慶等人,看到這一幕隻覺得頭皮一麻。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出了這個問題。
梅同君還是沒有忍住,對著保衛人員吼道:“怎麼回事?”
何勝歎將他一拉,然後急忙喊道:“孫書記,快把人拉開,讓領導們先走。”
孫希文立刻跑過去,想要帶著保衛人員將這些人拖到旁邊去。
張元慶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裡發冷。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他第一反應就是白家要搞自己。可是想想白老爺子的情況,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這些人已經被拉開了,但是已經遲了。
已經上車的侯泉年卻帶著人又下來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你們乾什麼,人家來找我們說話,你們把人拉開乾什麼?是你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你們官僚主義作祟。擺什麼官老爺的臭架子,你們還想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