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除了那次在縣委黨校與鮑勇接觸過一次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接觸。
鮑勇之所以對自己痛下殺手,主要還是為了壓製常明雲。他可以說是彭泰來的鐵杆,每次彭泰來有什麼意圖,多是通過他的口先傳出聲音。
張元慶可以算是常明雲的人,至少很多人都這麼認為的。辛昌永現在安排鮑爽跟著自己,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歐陽宏也是想要試試自己的態度。
如果是初出茅廬的張元慶,隻怕會被為難住。如果讓鮑爽跟著自己,那就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渾身難受。
如果拒絕的話,無形之中又會得罪鮑勇,以現在張元慶的身份來說,得罪鮑勇是不明智的。不僅顯得自己沒什麼駕馭能力,而且派係特征在身上就很明顯,會被刻意針對。
正如自己與周強斌一樣,但凡熟悉一點的,都知道自己與周強斌的關係。所以侯泉年對自己動手,也是情理之中。
不要認為你人微言輕,彆人就連踩你的興趣都沒有。一旦踩了你,就能樹立一個風向標,同時也能打擊自己對手的威信,何樂而不為。
所以如果是初出茅廬的張元慶,隻怕還要想好一會,難以取舍。
現在的張元慶經曆過白彭鎮之後,多了一分自信和從容,心胸也開闊了很多。
他有點領悟到周強斌曾經說過的,人人皆可為我所用的境界。
所以對於鮑爽這個人,隻要有能力,為什麼不能用。不管到底是人是鬼,在用得過程中就能分辨出來。要是在自己手底下玩鬼心思,隻怕是自尋死路。
張元慶笑了一聲:“多謝辛局長關心,給了這麼一員猛將,既然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嗬嗬,這是應該的。”
辛昌永看著張元慶滴水不漏,心裡也有些嘀咕,這張元慶不過二十多歲,怎麼跟一個老油條一樣。看著他的笑容,卻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辛昌永又扯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張元慶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能在這種機關裡麵混上來,沒有一個智商會有問題的,一個個八百個心眼子。
這些人要是都把聰明才智放在工作上,隻怕常溪縣的招商引資工作早就有所突破了。
辛昌永出去一會之後,鮑勇就進來報到:“張局長,剛剛辛局長跟我說了,讓我這段時間跟著您一起辦事,聽您的吩咐。”
兩人昨天聊過幾句,相互也有一些熟悉了。
張元慶對他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不過我這個人脾氣比較直,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要提前有心理準備。”
鮑爽聽了心裡也有壓力,認真回應:“張局長您放心,如果我做錯了,我接受任何批評和處罰。”
“還有,辛局長跟我說你是鮑書記的侄子。如果他不說的話,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了,反而要對你更嚴厲,我希望你能憑借本事讓我認可。”
張元慶直接點明了鮑爽的背景,特彆突出辛昌永。自己這兩天,給多了笑臉,這個辛昌永還真認為自己是善男信女了。
當著自己的麵試探自己,那行,我也把你抖出去。到時候真要是以後鬨出什麼矛盾,那可就不僅自己一個人得罪人了,辛昌永也跑不掉。
甚至事情傳到鮑勇那邊,鮑勇還要想一想,你這辛昌永什麼意思。把我侄子推薦給人家,還把關係說得這麼透,這不明擺著惹是非麼。
給人下絆子、放冷箭,張元慶雖然不常做,但是不代表不會。
果然鮑爽臉色微微一滯,被人當麵以這種方式抖出背景,誰都不會好受的。
他趕忙解釋:“我上班第一天,叔叔就告訴我,工作歸工作,私人感情歸私人感情。這一點,請張局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