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拿著東西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就接到了湯舜德的電話。
“張縣長,你這也太不顧老哥死活了,我那不是派了副手過去了麼,你怎麼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你就是燒也不能燒到老哥身上是吧。”
湯舜德充分展現老油條的本色,他作為財政局局長,大多數人還是要給他麵子的。再加上他本來就皮厚,跟你後麵磨,軟硬兼施讓你沒有脾氣。
湯舜德歎了一口氣:“你能不能跟包部長解釋一下,就說請假手續到你那邊了,這點小事,心領神會就過去了,晚上老哥喊你吃飯。”
張元慶聞言心裡冷笑,真把自己當零零後了,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張元慶笑了一聲:“湯局長,包部長說了大事化小,你也彆擔心,最多就是通報批評一下,您那邊找人寫份檢討書。這能有多大事呢,不行檢討書我找人幫你們寫,你負責蓋個章就行了。權當支持老弟工作,老弟找時間安排吃個飯,彙報您老哥的支持。”
你皮厚我也不要臉,反正你說沒多大事,我也覺得沒多大事。
張元慶堅信一件事,隻要我沒有底線,我誰都不怕。
湯舜德也沒有想到,張元慶這麼年輕就領悟了不要臉的真諦了。隻要我沒有道德,你的道德就不能綁架我。
一時之間,語言都有一些卡殼。
張元慶好整以暇給他整理語言的時間,湯舜德立刻反應過來:“元慶,這就沒意思了。咱們以後工作相互幫襯、肝膽相照,就當老哥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
張元慶心想,你逼都裝完了,現在開始認慫。在自己麵前認慫,在其他人麵前裝逼,合著我就該給你踩著?
“老哥,我也沒辦法。我知道您肯定跟我是一條心的,主要就是有些搗蛋分子。所以這一次我要重拳出擊,讓組織的鐵拳把他們打到吐血。您恰好碰到了,要不然您先認栽,後麵我想辦法補償你。這個考核辦法,到時候我優先給你們財政局一點獎勵。”
張元慶完全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你說認我一個人情,我就說給你做點獎勵,反正咬死了就是不鬆口。
湯舜德明白過來,張元慶這個人估計是講不通了。
他語氣也冷了下來:“這就有點沒意思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要真搞得這麼僵,總有你求到我們財政局的時候,到時候彆怪老哥給你一點難看。”
張元慶嗬嗬一笑:“老哥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打開錄音錄下來,縣政府大樓紀委辦公室我也挺熟的,再不行我在市裡還有點關係。副處級,我都舉報好幾個了。”
湯舜德那邊頓時沒了聲音,片刻之後,那邊傳來了電話忙音,顯然是掛了電話。
張元慶將手機收了起來,露出了一絲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麼聊齋啊。
等掛了這邊電話,又來幾個電話,大致是勸和的。張元慶在機關裡麵待過,知道這些人看似是勸和,實際上你真順著他們的話,把這件事了了,反而會被宣揚出去。
既然在會上剛了,那就剛到底。張元慶連彭泰來都能剛,他不相信還有誰自己不敢剛的。
慈不掌兵,義不斂財。張元慶從把鮑爽踢出辦公室成員之後,就明白這個道理。這個地方都是各懷鬼胎的,你按著他們的路子走,必死無疑。
或者最終把自己給踢出局了,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要有所發展,必須要按著自己的路走。正如周強斌那樣,認準一條路,便堅定不移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