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國棟的話,張元慶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對方還真的願意管這個事情。
之前他就跟郭華雲說過,想要把臭水河治理下去,光靠老城區改造的那點錢是不夠用的。他在區長的位置上,對於區裡麵的財政也有一定的了解。
為了能把臭水河治理好,那就要源源不斷注入資金。在沒有取得成效之前,社會上的資金很難進入,那麼就隻能依靠市裡麵、省裡麵了。
之前在與省文明辦蔣聲正聊天中,對方教了自己跑資金的法門。想要把資金跑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有人挺你,有人支持你。
馮毅斐作為一把手,他肯定是支持張元慶的。不過這張牌太大了,他也不能輕易表態。他如果作為一把手事必躬親的話,反倒讓人看不起。
程國棟就不一樣了,他的身份自帶威懾作用。他如果能夠為臭水河項目說兩句話,並且表示支持的話,就連侯泉年都要慎重考慮考慮。
張元慶將資料早就準備好了,看到程國棟收了資料之後,他滿心歡喜的將對方送上車。
程國棟上車之後,司機開車沿著臭水河向市裡麵而去。
一路看著這些臭水河以及河邊的破舊小區,程國棟心情有些沉重,他打電話給了朱華誠。
朱華誠接了電話之後有些詫異:“怎麼了?”
程國棟淡淡問道:“當年你上這個小子的套,是不是被這小子忽悠的。”
朱華誠聞言就笑了笑:“看來他又忽悠你了,準備忽悠你乾什麼事情?”
程國棟又不做聲了,朱華誠說道:“這小子確實會忽悠人,我給他忽悠了兩次,第一次是讓我為他追一筆資金。當時他還在白彭鎮的果子村,為了修路,他把主意打到了貪汙所得上。
我平生接觸那麼多官員,把我當瘟神的我經常遇到,把我當財神的也就這小子了。後來這筆資金我幫他追回來一筆,真是花了不少工夫。後來第二次就是在常溪縣了。”
程國棟嘴角勾起了笑容:“我當初就覺得奇怪,你一身殺意到了常溪縣,最後竟然揮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還真的不像你風格。”
朱華誠自嘲說道:“那小子當時才剛剛成為副縣長,我過去是想要借助他對情況的了解,搞出一兩個典型的。結果這小子一番忽悠,硬是把我忽悠瘸了,最後就這麼走了。”
程國棟大概是覺得心裡平衡多了:“能夠被這小子忽悠兩次,說明你有軟肋。”
朱華誠笑了笑,然後歎了一口氣:“之所以被他忽悠兩次,是因為這小子確實說到做到。我為他追資金,他真的把路給修成了。我放過常溪縣一馬,他真的把常溪縣發展起來了。
我後來也在想,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是值了。幫了他一把,真就能做成這麼多實事,這也算是變相完成我的一些願望。如果要說軟肋的話,我的軟肋大概也就是在對人性絕望的時候,還殘餘下一絲人性的希望吧。”
程國棟搖了搖頭,然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