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有點怪,真不知道自己是伯樂,還是他是伯樂。
不過他這個問題,也的確不是一個小問題。繁華區體製內的人員嚴重超標是客觀存在的,按照上麵製定的編製來看,超編問題普遍存在。
想要處理這個問題,最直接的就是查處追責。可是現在繁華區並不適合這樣的大動乾戈,幾個台上的領導打架可以,如果張元慶認為自己一個人能夠單挑整個群體,那就真的是過於高估自己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更何況張元慶是個流水的將軍,今天在繁華區,不知道哪天就要被調走。讓他下大力氣改變這種情況,費力不討好。
不過如果不管的話,現在馮程說明了無人可用。你如果連人員都解決不了,人家也可以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張元慶微微一笑,沒想到自己伯樂選馬,人家千裡馬也在挑伯樂。
兩人在交流期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張元慶一看手表,站起身說道:“走吧,一邊走一邊說。我讓範毅開車,先去探望你孩子。”
馮程還沒想到,對方真要跟著自己。他皺了皺眉頭,於是收拾東西跟著他一起走。
黃天佑故意慢了半拍,等到兩人出去之後,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他不由感慨,又混吃等死混,苟活的一天。
跟著馮程後麵,感覺哪天不被罵就算過年了。他心想,還是張區長牛逼,明知道是個刺頭,可就是敢往手裡抓。他也不想想,如果這個刺頭這麼好抓,前幾任還不早死死攥在手裡了。
張元慶和馮程下樓之後,兩人上了張元慶的車。開車的正是範毅。
“範毅同誌,今天辛苦你了,給我們當一下司機。”
張元慶和範毅打了一個招呼,範毅笑嗬嗬的:“領導,這是給我機會學習,我還求之不得呢。”
相比較於馮程,看看人家範毅說話,聽著就令人舒服。
張元慶啞然一笑,看來自己在體製內的時間長了,也沾染了這種喜歡聽奉承話的惡習了。
馮程說了地點之後,就開始一言不發。
張元慶卻在這個時候整理了思緒,對馮程說道:“其實你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注意到了。可以說既有共性也有個性,咱們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當前繁華區正在改造發展關鍵期,我們隻能保證控製總量,減少增量,從入口關把控,再在內部消耗。”
馮程卻歎了一口氣:“張區長,你的站位倒是高,那我問問你,我們現在做事怎麼辦?”
張元慶卻看著他:“先邀請第三方協助,咱們特事特辦。就像爛尾樓改造,可以先讓第三方介入。同時,也要把任務當試煉,帶出一批人來。
馮局長咱們實話實說,現狀是這樣,咱們作為領導乾部不能隻是發牢騷,也要試著去改變。沒有誰天生就會審計的,現在的審計局能不能帶出一批骨乾來?總不能一個局的人都是草包,沒有可用之才吧。”
馮程眯著眼睛,然後也坦誠:“我培養人不行,我這個人的性格您能看出來,懟天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