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神色冷峻,其他人隻能猶豫表態。零零散散有兩個人支持,不過說了兩句又吞吞吐吐。現場的氛圍,非常壓抑。
胡強看向了張元慶,眉毛一揚:“張區長,請問你有什麼意見?”
胡強的神色也冷了下來,眼神中蘊藏著憤怒。這是張元慶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他如此明白的表現出自己的情緒。
按說一個隱忍至今的人,第一次發火,彆人都會有所忌憚。但是張元慶絲毫沒有這種感覺,他與胡強對視,絲毫不隱藏眼中的鄙夷和蔑視。
張元慶不知道胡強的發火,到底是為了多年的老戰友感到悲憤,還是為了掩飾什麼而惱羞成怒。
自從王大公子一係列惡性事件中,胡強置身事外的時候,張元慶就沒把這個人當一回事了。屍位素餐之輩,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耍威風,有什麼資格表達意見?
按照張元慶權責同體的理念,胡強從放棄擔當一把手的責任開始,他就沒有任何資格再以一把手的權力說話。
胡強又看向其他人,楊曉鳳沉默不語眉頭緊鎖,表現了強烈的不悅。她的不悅不是表現給張元慶,而是針對胡強的。
在楊曉鳳看來,明明傅雲被調查就在眼前,現在胡強出來要搞治喪,還要按照處級以上乾部標準來,真認為人死了就萬事皆空?
胡強看向董大為,董大為臉色冷漠,他的目光始終放在張元慶的身上,顯然以張元慶的話為主。
胡強目光一一掃過,哪怕是昔日同盟組織部部長陳炯林和區委辦公室主任鐘偉林,在剛開始表達一兩句意見之後,現在已經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最可怕的不是抵觸,不是針對,而是一種漠然的情緒。張元慶毫不掩飾的蔑視,撕破胡強的遮羞布。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人。
什麼故作高深的沉默寡言,什麼胸有溝壑的不動聲色,那些都是皇帝的新裝。
胡強收回目光,將頭低著,他質問的口吻變得卑微起來:“張區長,請問您有什麼意見?”
幾乎差不多的一句話,以兩種口吻說出來,雙方的態度立馬天翻地覆。
從質問到卑微的詢問,胡強的尊嚴徹底被張元慶踩在腳底。會場的人見狀,心裡都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他們都認為胡強屬於勾踐那種極度隱忍之人。一旦給他有所作為,必將一飛衝天。現在看看,你想要飛也要看看人家給不給你飛。
在完全主場優勢的前提下,被人家就這麼踩在腳底下。真不知道是他自己錯過了太多機會,還是張元慶就是太過強勢,傳言他在常溪縣以常務副縣長就能硬頂書記,這個本事真是不服不行。
胡強靠邊站,已成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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