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掛了電話之後,想起王家感覺沉甸甸的。作為一個跳出農門的子弟,他並不認為自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
隻有見過世麵,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像是吳華、吳赫,像是鄭瑤、嚴立,他們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一個電話的能量,是自己再拔高一級都望塵莫及的。
不過張元慶從來沒有因此覺得有什麼不公平,或者怨天尤人。他隻想做好自己,達到一個農門子弟能夠達到的極限,或者再拓寬一點這個極限,就是他心中所願。
而如今,張元慶想不到自己竟然與王家發生了聯係。他深知,無論他願不願意,從王家開始介入自己的事情開始,自己的人生將要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有可能逆風而起,從此鯤鵬展翅,超越自己的老領導,成為站在安北頂峰,甚至是超越這個頂峰的存在。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宛若野草一樣爬滿了他的心,讓他有一種不受控製的心悸。
可是張元慶也明白,王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否則王老不會盯上自己。而且一旦接觸了這股力量,真的乘風而起,也要想想自己能不能真的穩住身形。否則摔下來,就不是頭破血流了,而是粉身碎骨。
張元慶在房間裡麵一直待到了夜裡,他的房間沒有開燈,於是融入在黑暗之中,與黑夜混為一體。
……
第二天上午,劉國娟告訴張元慶,他們申請額外的名額有些希望。文明辦主任約了張元慶,過幾天當麵聽他彙報。
張元慶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他知道,昨天自己在文明辦門口上了王老的車,就這個舉動,也不知道被多少人關注了。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既來之則安之。
張元慶答應到時候去彙報,無論如何,能夠拿到這個名額就是最好不過了。他還沒有矯情到跟個傻子一樣,把這事給推了,然後自己重新來過。
晚上,張元慶跟劉國娟說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出了門。
看到張元慶獨自一人出門,劉立仁也覺得奇怪。實在是那天在私房菜看到的一幕,令他太過震驚了。
能在駐京辦裡麵待著,那肯定是人精中的人精。所以他當天雖然不能確定,卻仍然通知了唐洪芳,以至於這位正廳級的主任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隻是這兩天,又看張元慶沒有什麼動靜,他一直仔細留意著。
今天晚上看到張元慶一個人出門,他就開了自己的私家車跟在後麵。張元慶打的車在前麵,他就記住車牌號碼跟在後麵。
兜兜轉轉,直到張元慶停在一個胡同的門口,劉立仁立馬下車趁著夜色悄悄跟了過去。可是當他跟著張元慶去了那個特殊的胡同,一看房子門口站崗的那些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有什麼樣的地方,需要有人站崗,很多事情已經不用說了。
劉立仁立刻退回到自己的車子裡麵,他給唐洪芳打了一個電話,他想要將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但是等到號碼都撥通了,劉立仁彙報的情況一變,跟張元慶沒有任何關係,隻是詢問了一些日常工作。
唐洪芳估計有點事,也沒有察覺到劉立仁的異常,就有些不悅:“到底有沒有事情,沒有事情的話我掛了。下次這些事情,不要打電話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