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沒有想到,周依依給出這樣的結論。
他試探性的開玩笑:“不是說,風浪越大魚越貴麼?”
周依依卻很嚴肅的說道:“叔,看電視劇,經常有一個劇情,說是民告官如子殺父,先坐笞五十,雖勝亦判徙二千裡。也有一些說法是滾釘板告禦狀,也就是告禦狀的之前,老百姓要先滾釘板才行。
實際上古代是沒有這種刑罰的,但是《大清律例·訴訟》中規定,凡軍民訴訟,皆須自下而上陳告,若越本管官司,輒赴上司稱訟者,笞五十。你覺得,你是民告官還是越級上告?”
張元慶一時之間啞然,嚴格來說,自己算是越級了。但是現在不越又不行。
“叔,想做什麼就做吧,但是你要記住,全身而退四個字。”
周依依跟張元慶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說一件事,那就是要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她是害怕了,以張元慶的性格,很有可能會選擇與朱華誠、程國棟一樣的路,不顧一切。
不僅是周依依,周強斌也知道,張元慶這個人如果說心性之狠,肯定是沒問題的。就像是在繁華區,傅雲暴斃之後,胡強對他苦苦哀求,讓他做個順水人情。
可是張元慶絲毫不為之所動,包括在他處理的一些問題上,他一旦認定的事情,你就是給他下跪磕頭都沒有用。
可是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一個道理,也更加容易敢於犧牲。
從張元慶成為他女婿開始,周強斌在家裡就讓他坐主座,時刻提醒他,他就是家裡的頂梁柱。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想到家裡。
現在周依依也是這樣,她知道沒有辦法勸張元慶不摻和這件事。更何況,這件事的背後,自己父親未必沒有推波助瀾。
或許自己父親並不是想要讓張元慶出手,但是他們周家這麼多年,也沒有放過這件事。現在張元慶要去做,也是彌補了周強斌這麼多年的遺憾。
所以周依依也隻能想辦法,勸張元慶要注意安全了。包括安靜,之所以讓她跟著張元慶,也是這個道理。
張元慶想了想,然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太過勉強的。不過我也要做到我該做的那些事情。”
說完之後,張元慶這才掛了電話。他覺得周依依給自己敲響了警鐘,這一次去四九城,無論是勝負自己都將受到反噬。
不過這一趟,他非去不可。
在準備一番之後,張元慶就帶著保鏢以及安靜出門。周文盛則是讓三輛車同時出發,並且讓一個體型類似的人,拿著張元慶的身份證買了一張近期的飛機票和高鐵票。萬一有人盯著這邊,也會受到誤導。
而張元慶並不在這三輛車中,也沒有坐飛機和高鐵。他先是坐船繞了出去,在另一個港口上船之後,這才開車一路往四九城而去。
等到張元慶到了四九城的時候,他直奔王家。
張元慶到達王家的時候,王老似乎早就在等他了。
王老正在花園裡麵澆花,張元慶進入院子的時候,他並沒有回頭,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他的到來:“洗洗就準備開飯了,等我把這些花澆完,我們可以下兩棋。”
張元慶哪裡有心情下棋,他張口就想要說自己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