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對閆文誌的感觀,完全是來自於周強斌。
甚至自己被打壓的原因,也是因為周強斌。所以雙方,根本就是尿不到一壺的。也就是見到閆文誌的時候,他提了一嘴自己老丈人。
看到對方沒有搭茬,張元慶也就識趣沒有再說了。
卻沒有想到,閆文誌直接把這個問題拋出來了。
張元慶微微一笑,也不懼:“閆老,我老領導說了,您給他一個評語,心狠如狼、計詐如狐。我鬥膽猜一猜,是你覺得我老領導養不熟對麼?”
閆文誌搖了搖頭:“強斌這孩子我清楚,雖然心狠狡詐,不過他剛正不阿,不會做出那種恩將仇報的事情。在這體製內,人人都是小人,但是不會有人表現出來,否則就斷了自己的路。”
閆文誌的意思是,哪怕周強斌真是養不熟,也不會表現得養不熟。隻要他不敢表現,那麼養不熟和養得熟又有什麼區彆麼。
張元慶想要說,如果不是這個事,那麼就是周強斌父親的事情。可是對方剛剛經曆了調查,周強斌父親的事情也挖了出來,顯然是韓家乾得。
周強斌接受了調查,可以說從證據上來說,不是閆文誌乾得。
而且如果真是閆文誌乾得,他為什麼要提拔自己老丈人呢?
閆文誌說道:“強斌或許認為,他在老周手下能發展起來,我讓他當秘書,是怕他被重用。實際上,站到一定高度,他就會覺得當時的想法有多荒謬了。老周手下有幾個能人,能夠擔任一方諸侯的又有幾個人?
張路安算半個,到了常務就止步不前了。而他那半個,也是主動投靠了小侯,在小侯的幫助下他才避免在宣傳戰線,而是進入了行政崗。你說若是我當年不提拔強斌入我陣營,他能有今天麼?”
這麼一說,似乎閆文誌與自己老丈人無仇無怨,甚至還有提拔之功。但是兩人為什麼到這個程度呢?
閆文誌看著張元慶說道:“我在保他,若非我打壓,隻怕韓家早就滅了他了。”
張元慶聽了這話想要反駁,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但是如果說保,也沒有這麼保的。
閆文誌淡淡說道:“韓家當年動了強斌的父親,強斌也險些要被趕儘殺絕。老周先出手幫忙,才讓他能夠挺過去。後來入了仕途,強斌的父親算是我的老領導,對我有提拔之恩。於情於理,我也要伸出援手。
但是這小子我確實不喜歡,他渾身就跟帶著刺一樣。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對我有敵意。所以後來給了他一個評價,就把他踢出去了。本以為他的性格,這輩子也就在縣區掙紮。沒料到,他是一步步頂著逆境往上爬。若論心智,我認識的人中,能超越他的,屈指可數。”
這些經曆,張元慶之前是有所了解,但是站在閆文誌的角度來看,還是第一次。而從他的角度去看這些事,好像有些主觀臆測就站不住了。
閆文誌繼續說道:“我看他勢頭止不住了,就打壓了他一番。後來扔到江北的時候,是準備讓他在那裡栽個大跟頭,然後再調回到省委這邊,放到機關裡麵。沒料到,他真的打出了一片天地,並且接觸到了一些安北韓家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