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導的威壓,幾乎就是憑空而來。
滬市的乾部們還稍微好點,天水市的乾部們腰杆都挺直了。
鬆磊坐下之後,很隨意的說道:“剛剛說到哪裡了,繼續說吧。”
麵對鬆磊,田安象也不敢過多的自我發揮,他拿起了稿子,準備將之前形成的文字材料念出來。
鬆磊卻笑著搖了搖頭:“就是隨便聊聊,彆搞的這麼正式。就談談你們對滬市的想法,經過幾天的調研,覺得我們滬市存在哪些問題?我隻聽問題,不想聽吹捧。”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讓他們去看滬市的問題,這不是開玩笑麼?滬市是什麼情況,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能夠了解到一個大概就差不多了。
要說問題,田安象覺得自己都未必達到這個水平。
鬆磊開著玩笑:“隨便說說吧,有什麼問題就說什麼問題。你們不大了解我,我既然問了,絕不是跟你們說客氣話。要是能夠指出問題,說得好的話,我代表滬市給你們發個獎也行。”
滬市乾部們聞言,紛紛露出了笑容。能夠看得出來,鬆磊應當是比較有威嚴的,但是在開會的時候沒有什麼架子。
田安象看向天水市的其他人,那些人紛紛低頭假裝在思考問題。也不是說完全想不到問題,但是有些問題太過淺顯了,說出來顯得沒有什麼水平。
可是有的問題如果說得太過上綱上線,那不是得罪了大領導麼?就像以前領導要求批評自己的時候一樣,作為下屬怎麼批評?
有的人隻能說,領導你要少加一點班,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這種話,都被當做笑話了。不過如果其他人擺在那個位置,還能找到什麼話來說麼?
田安象目光掃到了楊東月的身上,這位女市長知道老大的意思,那就是要她發揮女性優勢出來插科打諢了。
可是楊東月也不敢隨便開口,鬆磊的身份和級彆在這裡,讓她像對付其他人一樣,說些蒙混過關的話,她的膽氣也不足。
這種事情,搞不好就是弄巧成拙。楊東月微微一搖頭,移開了目光,意思是說她也不好出麵。
田安象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張元慶的身上,讓他心中微微一定,這個年輕人一如既往的平靜。
田安象見狀,也不能再等了,微微一笑說道:“鬆市長既然說了,那就從元慶同誌開始。鬆市長,元慶同誌是我們天水市黨校常務,當然也是我們天水市重點培養的年輕乾部。”
知道張元慶本來就有一些想法,田安象本意是不想讓他在這個場合太過表現的。
但是這個鬆市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也不知道怎麼很好麵對,看樣子隻能讓同樣不喜歡按套路出牌的張元慶出麵了。
鬆磊自然知道天水市作為一個地級市,市委黨校常務的級彆,不過就是一個正處而已。特彆是對方是做理論培訓的,或許理論水平很高,但是實際問題就未必有那個水平了。
不過看麵相,這麼年輕的處乾,就是在滬市也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