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聞言淡淡一笑:“市委把方向,市府落實行政方麵問題,這是應有之責。我在之前也有所準備,我先談談對這兩項工作的理解。”
張元慶說著拿出了資料,煞有介事地說道:“先說化工城建設問題,年前白書記揮淚斬馬謖,以刀刃向內的勇氣,揭露出天水市化工城打造方麵存在的三大問題。問題找得很精準,堪稱教科書式的自查自糾,我很是佩服。
現在我也狗尾續貂,指出化工城打造的一個問題,我個人認為是規劃顯得太富有想象力。換句話說,與天水市的現實不相符。過於超前的設計,導致了化工城規模快速擴張,其實這個過程,違背了高質量發展的本意……”
聽到張元慶的話,眾人神色都尷尬了起來。張元慶並沒有簡單地拒絕或反對,他卻反過來先把問題形成的原因給指出來。
這番話,每一句都是針對白玉意的。
白玉意不是想要展現一把手的優勢,強行將存在的問題壓給張元慶麼?
張元慶沒有理由拒絕,可是他有權力發言。一番話,直指白玉意當時弄出這個規劃的根本問題。
哪怕張元慶最終接了這項工作,仍然打擊了白玉意。不過看他的口吻,一直都是很平和的樣子,好似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看到張元慶一番貶低,幾乎將化工城貶低到一無是處,耿泰緩緩開口:“張市長分析得有一定道理,不過任何問題還是要一分為二地看,天水市的發展有目共睹,不過有些代價隻能說是曆史局限性。摸著石頭過河嘛,又到了深水區,總要踩到兩個硌腳的石子。”
耿泰發言就是力挺白玉意,而且他作為常務副市長,公然與張元慶唱反調,也是打擊張元慶作為代市長的威信。
畢竟自己的副手,跟著彆人後麵跑,那麼你的影響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麵對耿泰的挑釁,張元慶笑了,他卻沒有開口。
楊東月緩緩出聲:“耿市長這哲學學得好,曆史局限性的確存在,不過什麼都套到這上麵可就是詭辯論了。白書記在年度總結大會發言的時候,態度已經擺出來了。現在耿市長又說曆史局限性,這不是用耿市長之矛攻我們白書記之盾麼?”
張元慶離開的半年多以來,楊東月是被打壓最狠的。她的很多提議,甚至都沒有辦法通過市府班子會,更不要說在常委會的發言份量了。
如今張元慶回歸,她自然就是鐵杆了。你耿泰為了主子發言,我楊東月自然也要力挺自己市府老大。
耿泰臉色陰沉,他想要開口,卻被白玉意打斷:“咱們做工作,問題咱們不回避,矛盾也不能藏著。化工城建設存在的問題,要在推進中一邊發現一邊處理,我看張市長很好進入了狀態。”
白玉意不願意在這小事上爭論,否則對他的控場有影響,他隻關心實際的,張元慶接不接這一招。
張元慶輕輕一笑,隨後表情嚴肅了起來:“作為市府的代表之一,我表一個態,化工城的事情我們不僅會管,而且要一管到底。”
張元慶接招了,他並沒有回避。不過看他堅毅的神情,很多人心裡不由得拎了起來。化工城可是剛剛經曆了一輪刀刃向內,這家夥可彆又要重拳出擊!
有些人已經皺緊了眉頭,覺得大神鬥法,他們凡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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