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泰希望能夠拿白玉意來壓張元慶,讓他放棄這樣危險的做法。
張元慶卻無所謂:“可以,你去把這件事原原本本說給白書記聽,或者我們開個常委會,在會上好好說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倒查二十年,遠比現在要容易得多,你說是吧耿市長。”
張元慶一番話,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不過這番話,也讓耿泰要掂量掂量。
現在耿泰去找白玉意,那麼就要考慮一個問題,白玉意會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以白玉意的立場,是絕對不能同意這個事情的。
這裡麵的風險太大,這麼去做的話,白玉意擔負的責任也越大。
既然不同意這麼去做,那麼白玉意就要同意將耿泰從目前工作中撤出來,將特色小鎮的所有工作拱手讓給張元慶去處理。
耿泰不僅顏麵儘失,而且還很有可能讓白玉意因此對自己意見更大。好不容易搭上了這條船,隻怕白玉意也不會給他在船上這麼安穩地坐著了,將自己一腳踹下船也是有可能的。
張元慶看似將選擇都給了耿泰,可是耿泰自己清楚,他毫無選擇可言。
“耿市長,這些人不好好整頓整頓是不行的,你總不能以後一輩子都擔任常務吧。如果顯得太軟了,就算有人力挺你,那也是立不住的。該出手的時候,就要出手。”
張元慶平靜地對耿泰說道。
耿泰坐在位置上,良久之後方才低聲說道:“張市長,咱們這也是替天行道對吧。”
張元慶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當然,咱們畢竟是正義的一方。”
他知道,耿泰已經無路可走了。張元慶等於拿著一把刀逼迫著他,他隻能往前衝去。事情做不成,他罪加一等,事情做好了,也隻是能夠勉強自保。
不過這是他的宿命,從他參與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矛盾開始,他就沒有辦法置身事外了。
耿泰離開張元慶辦公室的時候,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
此刻正在江左市,於遠才帶著兩個便衣守在一家娛樂城的門口。
旁邊有人給他點了一支香煙:“於局,我們蹲著那位石老板都三天了,真的能夠蹲到他麼?聽說他早就去了其他省了,我懷疑彆人給我們的這個消息都不靠譜。”
於遠才吞雲吐霧,不過目光死死盯著娛樂城的門口:“放心吧,這個消息是非常靠譜的,給消息的那個人是我一個同學,他跟我都是豐和縣的人,所以不會糊弄我的。既然其他幾個地方不在,那麼隻有可能在這個娛樂城,這個娛樂城就是這個姓石的暗中開的。
隻不過他很狡猾,在天馳集團借錢把生意做大之後,就跟自己老婆離婚,資產全部轉移到了他老婆和小孩身上。他帶著錢來江左市投靠了一個道上朋友,合夥開了這家娛樂城。”
便衣呸了一聲:“這個人渣,有錢開娛樂城竟然不還錢,區區一百多萬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事情吧。”
於遠才淡淡說道:“他借了一百萬,可是真正落到手上的是多少,誰也不清楚。再者說,財發狠心人,他們這些人在外麵揮金如土是一碼事,你讓他掏錢平賬,那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要不是碰到了張市長這樣的較真的領導,這錢也沒有誰找他。”
便衣也明白,這幫家夥有恃無恐那是有底氣的。天馳集團作為債權人,首先就沒有維權,其次就是天水市各級領導,也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於是這個事情,就變成了民不舉官不究。說來也可悲,這幫家夥憑借著強盜邏輯,一個個腰纏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