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勇麵露難色:“這個辦法或許有用,不過太過委屈你了。宣部長,我知道你一身傲骨,是不會輕易向彆人低頭的。讓我再想想,實在不行還是去求求白書記吧。”
鮑勇似乎不想說這個辦法,宣磊聽了趕忙說道:“老鮑,我知道你這個人忠厚,在這大院裡麵,我也跟你交心。有什麼你就跟我說吧,不要藏著掖著的。有用還是沒用,我心裡還沒數麼?”
聽到宣磊這麼說,鮑勇先是歎了一口氣,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直到宣磊再一次催促的時候,鮑勇才輕聲說道:“我能想到的辦法,可以說是餿主意,那就是去求張市長。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要他不追究,他那邊人是不會緊追不舍的。畢竟張市長在那邊的威信,是絕對無人反駁的。”
聽到鮑勇想了半天,才想到了這個主意,宣磊長歎一口氣:“老鮑你糊塗啊,張元慶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麼?我們這邊,他最厭惡的估計就是我了。現在我去求他,不是自取其辱麼?”
宣磊提到這件事,一點底氣都沒有。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拉的下臉,就算自己拉得下臉,對方就能夠接受麼?
鮑勇卻說道:“我並不是這麼想的,兩軍交戰在對陣殺敵之外,還有招降納叛、離間敵軍。如果張市長看到希望,說不定他會動心的。而且作為投名狀,你可以支持解輕雲,甚至可以支持他的提議,將治水縣一把手的主動權交到他們手上。”
一聽這個條件,宣磊驚疑不定:“這麼一來,白書記隻怕不會同意吧。”
鮑勇卻以堅定的口吻說道:“我覺得白書記會同意的,解輕雲的情況,看起來張市長是不惜一切要保下他,白書記也無法動搖。同時,治水縣一把手的情況,今天會議已經有了基調,後麵在想要反複沒有那麼容易。既然這兩個位置都沒有什麼希望了,不如放手保下您。
您一旦留下,組織部這一塊還有您守著。這個買賣怎麼算,都是劃來的。而在張市長那邊,他發現你堅定向那邊靠攏,自然會試圖拉攏一下。畢竟他覺得你能夠拉攏的話,未必會動你。否則調來一個人,他仍然吃不下又怎麼辦?”
鮑勇從多方麵的角度分析,然後又說道:“當然這裡麵有風險的,要爭取白書記的支持。我看白書記還在氣頭上,要不然過兩天跟他說。”
宣磊聞言,哪裡能等得了:“不行,再過兩天,隻怕張元慶已經要動手了,到時候再求他就沒有什麼希望了。如果下定決心,那麼動作一定要快。”
鮑勇點了點頭:“您說的也有道理,隻是白書記那邊怎麼辦?要不然我去說一下。”
“暫時先不說,還是先探張元慶的口風。”
宣磊有些害怕現在再去找白玉意去談,因為白玉意這個人做事一旦下定決心,彆人隻有遵守的份,絕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現在白玉意已經讓自己離開,而且剛剛自己抗爭一番沒有結果,現在再去找他,隻會惹得他發怒。如果他覺得自己想要搞小動作,隻怕會更加決絕的出手。
宣磊也藏著一點小心思,如果真的能夠說動張元慶,而且以當前的條件說定,自己再拿著這個談判結果來找白玉意。到那個時候,白玉意多少會有些心動。
正如鮑勇所說的那樣,自己這個組織部一把手,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到時候權衡利弊之下,自己反而有把握說服白玉意。
現在沒有人能幫自己,隻有自己能夠救自己。
宣磊下定決心之後,他看向鮑勇:“老鮑,張元慶那邊,你應該還能說得上話吧。你能否約到他,我希望今晚就能夠見到他。”
鮑勇想了想,然後堅定說道:“宣部長,這件事說起來是我老鮑惹下的,我想儘辦法也要替您辦成。張市長那邊多少賣我一點麵子,我以前還算他老領導,今天這張老臉豁出去了,就是下跪求情,也要讓他賣我一點情分。”
一番話,說得宣磊感動不已,他情不自禁抓住了鮑勇的胳膊:“老鮑,不,鮑老哥,果然人在低穀的時候,才知道誰對自己是最好的。你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