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彆墅離這兒不遠,但卻是在遠離市區的地方,靠著海。
附近有好幾棟民宿,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彆墅就在民宿旁邊,卻顯得格外荒涼。
因為這裡風景不錯,所以也算是度假景區。
按理說這彆墅的租金不會便宜,但據容穎娟所說,租下彆墅兩天隻用了兩百多。
這絕對不是房東自願當這個冤大頭!
眾人來到彆墅前,容穎娟她們剛要過去推門就被陸清攔住了。
“你們在外麵等,我自己進去。”
容穎娟她們害怕,本就不想進,陸清這樣說算是如了她們的意。
至於其他人,她們對陸清有著本能的信服,陸清不讓她們跟進去,那她們絕對不進。
因為沒有鑰匙,陸清是從外牆翻進去的。
剛進去,她就感覺到自己被沉重的怨氣包裹住。
周圍忽地陷入了一片黑暗,耳邊隱隱傳來哭泣聲,聲音透著悲憤。
陸清並未急著驅散怨氣,而是四處尋找那隻女鬼的身影。
“我知道你有怨,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
話音剛落,黑暗中便閃過一道鬼影。
陸清立即追了上去,最後在一個小房間裡看見了一張遺像和一個骨灰壇子。
那女鬼就站在遺像前,身形佝僂消瘦,頭發斑白。
但遺像上的她卻十分年輕漂亮。
“照片上的我,好看嗎?”
女鬼忽然出聲了,她的聲音沙啞,仿佛含著沙礫。
陸清沒有回答,女鬼也沒有在意,她自顧自地說:
“這張照片是我剛嫁給他時拍的,那時候真好看。”
女鬼抬頭看著遺像,灰白的雙眼中隱隱透著懷念的意思。
忽然,她的眼神變了,聲音中帶著憤怒:
“那時候我二十歲,可我死的時候也才四十歲!”
“我二十歲嫁給他,他沒房沒車,我也一樣什麼都沒有,於是我陪他一起奮鬥,攢錢,買房,買車。”
“終於,什麼都有了!我以為是我們什麼都有了,可事實卻是他什麼都有了,而我……依舊什麼都沒有。”
女鬼重重歎了口氣,倏爾一笑,像是在笑年輕時候愚蠢的自己。
“後來,他出軌了!”
“那個女人家境比我好,比我漂亮,有房有車,是他費儘心思才追到的。”
“他沒有跟我說離婚,他不是不想,而是在等我開口,他什麼都不想給我,包括孩子。”
“我如他所願,什麼都沒要,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那個家。”
“我想著,什麼都沒有也沒關係,我還年輕,還可以從頭再來,可我掙得每一分錢幾乎都用在了孩子身上。”
“他不管孩子,生活費,學費,甚至是一件衣服都不給他買。”
“兒子怨我離婚,怨我沒有帶走他,我隻能在物質方麵拚命地補償他,我想告訴他,就算離婚了,媽媽也是愛他的。”
“我以為我為他付出那麼多,他已經原諒我了,可是我想錯了,他隻是把我當成一個提款機。”
“四十歲,我生日那天,醫生告訴我,我得了胰腺癌。”
“晚期,治不好了,我隻還剩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告訴兒子,想讓他來陪陪我,可我住院那一個星期,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等我死了,他才匆匆出現,他沒有將我的骨灰埋了,他連一個墓地都不願意給我買。”
“我化作了厲鬼,飄蕩在這個彆墅裡,出不去也沒有人能跟我說話。”
女鬼兀自說了那麼多,像是在跟陸清訴苦,又像是獨自懷念生前。
陸清沉默良久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