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許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洪觀點頭,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許大茂一天天的咋咋呼呼的,說跟領導關係好,其實就是個垃圾。
“洪觀,那你說大茂應該怎麼做,才有機會往上走一走?”
“許叔,咱們都是普通人,說實話,要想往上走一走,花費的時間,精力和金錢,都要比那些有關係的人更多。
不說彆的,我舉個例子啊,比如咱們廠裡楊廠長的侄子,好像叫楊為民吧,他算個屁啊,雖然是高中畢業,但是高中畢業想進咱們廠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幾?
進來就是廣播站的播音員,還是八級辦事員起步,他配嗎?都說楊廠長正派,他這事兒辦的對嗎?”
許大茂連忙點頭“對啊,洪觀,我跟你說,楊為民那孫子,在宣傳科的時候,仗著楊廠長撐腰,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他算個屁啊!”
“大茂,這話你沒在廠裡跟彆人說吧?”
看到許大茂遲疑了,桌上的人都翻了個白眼,看他這表情,還不隻跟一個人說了。
“大茂啊,我給你上第一課,不管你在廠裡,看什麼人有多不舒服,特彆是有背景的人,你可以回來跟許叔和阿姨說,可以跟秀英說,千萬不能在廠裡說,因為他們沒義務幫你保密。
萬一遇到有人想拍馬屁的,你上午剛說完,下午他們就告訴楊為民了,跟個狗腿子一樣的邀功,這不奇怪。”
“不能吧!”
“嗬嗬,不能?你以為咱們打仗的時候,為啥那麼多漢奸?人的底線比你想象的更低,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出來。”
老許咳嗽了一聲“大茂,你彆打岔,讓洪觀繼續說。”
“這第二,就是學會站隊,彆想著做什麼牆頭草,也彆想著中立,兩不相幫,那是不可能的,你隻有站隊賭一把,賭贏了,有機會往上爬,賭輸了,認栽!”
老許剛想再續上一根煙,孫秀英的眼神就過來了,老許隻能訕訕一笑,把煙放下了,為了孫子,他們都忍了。
“洪觀,你覺得在廠裡應該站誰的隊?”
“宣傳科歸誰?”
“歸後勤,你是說李副廠長?”
“不然呢,咱們無權無勢,背後也沒人,想選楊廠長,夠得著嗎?再說了,就算選了楊廠長,可是他是抓生產的,跟後勤不掛鉤啊,李富貴想治你,楊廠長隻能看著。
所以對於咱們來講,沒得選,隻能選李富貴,贏了皆大歡喜,輸了老實上班。”
“觀哥,那是不是搭上了李副廠長的線,就能升官了?”
“嗬嗬,這就是第三點,宣傳科誰說的算?”
“當然是科長了。”
“錯,是科長和兩個副科長,他們一起說的算。隻是搭上李富貴的線沒用,這就相當於你能聯係到天庭了,但是守天梯的看守你沒買通,你也成不了仙,這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不信你就看著,彆看楊為民有楊廠長撐腰,都不用李富貴出手,有三個科長壓著,他就彆想起來。”
“是不是搞定了科長和李富貴,我就有機會了?”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想脫穎而出,還要與眾不同,讓人家發現你的優點才可以,否則想上位的多了,你算老幾啊?”
“觀哥,你說該怎麼做?”
“你現在還沒徒弟吧?”
“是啊,這是吃飯的手藝,怎麼能教給彆人,我爹告訴我的!”
洪觀笑著搖頭,這爺倆,都有點心眼子,但是真不多,怪不得婁半城說他們小農意識呢!不過老許勝在謹慎,少說少做,就不容易出問題。
“軋鋼廠現在幾個放映員?”
許大茂牛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就兄弟我一個!”
“那要是把你提拔起來了,誰來放電影?誰去下鄉?”
“額,你是說我要收徒弟?”
“不然呢?大家都知道,八大員牛逼!售貨員、駕駛員、郵遞員、保育員、理發員、放映員、炊事員、文工團員。
這裡麵門檻最低,最容易上手的,無非就是售貨員、郵遞員和放映員,你不收徒弟,他們怎麼安排自己人啊!
我記得咱們廠裡副科級以下,還有一個股長的職位,你說你要是帶三個徒弟,都是他們安排的,讓他們有了裡子和麵子,那你管著三個人,會不給你個股長乾乾嗎?”
其他人大點其頭,許大茂更興奮,來了個以拳擊掌“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明天就跟科長他們去說,之前他們就提過好幾次,我都沒同意。”
“這就對了,他們的晚輩在你手下,跟你學本事,想學點真的,想快點出師,會不照顧你嗎?你用心教徒弟,他們會不記得你的好嗎?
你看看二大爺,這都什麼年景了,很多人吃不飽飯,我聽說外地還有餓死的,但他的那些徒弟,為啥逢年過節的還帶著東西來?”
“觀哥,還是你仗義,等我當上股長,我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可拉倒吧,光是這樣還不夠,你的性格也要改,以後要少說多做,吹牛逼的毛病也要改掉,要讓人家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而不是天天口花花,三吹六哨的不靠譜。這樣人家有事,才能交給你去辦,一來一回的,你把事情辦得漂亮,他們信任你了,你再好好的拍馬屁,不一定要拍的多勤,但要保證,每次都拍的領導開心。
知道天橋上說相聲的不?”
“那肯定知道啊!”
“領導就相當於是逗哏,你就相當於捧哏,你見過說話沒完沒了的捧哏嗎?拍馬屁也是技術活兒!”
眾人都陷入沉思,老許哈哈一笑“洪觀,還是你會做人做事兒,不枉我跟婁家推薦你啊,大茂啊,我和你媽都老了,跟不上時代了,以後有事情,你多跟洪觀商量一下,我也就安心了!”
洪觀心裡無語,還你跟婁家推薦,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大概率是婁家做了調查,覺得自己合適,你隻是一個牽線的而已。
許大茂連忙給洪觀敬酒“那是,我跟觀哥這關係,沒的說,他還是我跟秀英的媒人呢!”
三個老爺們推杯換盞的,酒足飯飽酒足飯飽之後,許大茂已經喝懵逼了,老許的酒量也不咋地,兩個女人把老爺們扶到屋裡去睡覺。
洪觀剛要告辭,孫秀英就追了出來“洪觀,等會兒,我有點事跟你說!”
“啥事?”
“我前幾天見到我姐了,聽說你那有一種藥丸,對男人有用,你也知道,大茂被傻柱打的多了,身體不太行。”
洪觀一腦門子黑線,孫姐這張嘴啊,真尼瑪沒誰了,說好的是姐夫泄露的,結果你這嘴上也沒把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