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季立刻應道。
張邈點點頭，然後搭脈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不錯，有尊醫囑。”五分鐘後，兩手脈搏號過，張邈滿意點頭。
作為醫者，最喜歡聽話的病人。
“不敢不聽。”常季認真道。
“是，要想做好廚子，不聽得廢。”張邈點頭。
“那小姑娘你也過來我看看。”張邈衝常季擺了擺手，然後看向常玨。
“好的爺爺。”常玨很是緊張的走過來，看了看常季後才坐到張邈對麵。
“不怕，我這裡不打針。”張邈捋了下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語氣親和的說道。
這語氣和跟常季說話時完全不同。
常季低頭，一眼就看見常玨手腕細細的，兩指就能圈住，很是細瘦，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小手上甚至還有些細小的疤痕。
“不怕。”常季下意識伸手揉了揉常玨的頭，道。
“嗯，爸爸我不怕。”常玨用力點頭。
“怕什麼，老夫又不吃人。”張邈看向常季道。
“是。”常季乖乖點頭。
常季這乖乖的模樣讓常玨忍不住捂嘴偷笑，常季無奈攤手道：“看見了吧，你爸我也得聽醫生的，所以寶貝你也要聽張醫生的。”
“心結稍消，鬱結也散了些，你這個爸最近做的不錯。”張邈收回手，滿意點頭。
“小姑娘最近睡得好嗎？”張邈看向常玨問道。
“很好，爸爸也很好。”常玨道。
“那就好，安神湯再喝一周，就不用吃藥了。”張邈道。
“謝謝醫生爺爺。”常玨禮貌道謝。
“老夫一個赤腳大夫當不得醫生，叫我張爺爺。”張邈挑眉道。
常玨歪了歪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下意識看向常季。
“聽張爺爺的。”常季笑著點頭。
“好的，張爺爺。”常玨口齒清晰道。
“嗯，乖。”張邈露出一個細小的笑容點頭。
“小玩意拿起吃。”張邈拿出一紙袋的糖塊，道。
“謝謝，下次寶貝有了好東西再回贈給張爺爺。”常玨連忙道。
“好。”張邈點頭，然後才看向一旁的常季。
“答應你提高感知的方子和藥材我都準備好了，一會閃送會送來，一次半袋，衝清水一千五百克，浸泡雙手。”張邈道。
“謝謝。”常季滿臉驚喜的謝道。
“彆忙著謝，那藥倒是簡單，就是不好堅持。”張邈看向常季道。
“您放心我可以。”常季認真道。
“不一樣。”張邈搖了搖頭，接著道：“和你吃的這個單純的苦澀酸不同，它會痛。”
張邈說到苦澀酸的時候，常季感覺舌根都泛起了那種味道，但依舊壓了下去，因為他現在已經能嘗到些味道了，這藥有用，而見效也快！
因此常季從未嫌棄過藥苦，反而是每天定時定點的喝，每次都喝的涓滴不剩，生怕浪費一毫。
“這個藥浴的主要作用是蛻皮，然後長出新生的柔嫩皮膚，最後保持皮膚柔嫩。”張邈施施然開口道。
“蛻皮？”常季幾乎瞬間明白了張邈的意思。
常季聽過古代繡娘為了保證手部皮膚柔嫩不刮傷昂貴絲質布料會使用這個法子。
因此張邈一說常季就明白了。
新生的皮膚極其脆弱，容易受傷，但感知卻是最敏銳的，隻是這對廚師來說還真是一場折磨。
因為無論是握刀、顛勺每一樣都需要力氣，而增加力氣必然有老繭，而藥浴使得手部一直柔嫩，想想那個感覺就明白了。
但常季隻思考了三秒就做出了決定。
常季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因為秦扁紮針的關係右手腕的疤痕仍在，但卻不影響使用，隻是不能勞累。
但掌心除了有握刀的老繭，顛勺的繭子，雙手還布滿各種傷痕，有練習刀工的刀傷、炒菜的燙傷、等等，讓這雙修長有力的手很成人。
但常季很快就想起了年少時第一次握刀的觸感，第一次摸到食材的感受，和現在完全不同。
“我很需要。”常季道。
“好。”張邈點頭。
“謝謝，我喜歡做菜。”常季道。
“看出來了。”張邈第一次對常季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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