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與裴榮安置好衛輕藍和江離聲後,一起去了裴城主的書房,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自然是有話要說。
關上書房的門,裴夫人問裴榮,“小姑娘不錯,性子軟和,人也知禮,容貌也不錯,乾淨澄澈,為人討喜,雖有些不拘小節,但無傷大雅,瑕不掩瑜,榮哥兒你說呢?”
裴榮點頭,“母親說旁的我都讚同,唯獨性子軟和不見得,若是軟和,不能降服烈馬,我讓隨從牽給她的那匹馬是烈馬。當初我降服那匹馬,用了半個月,而她連半個時辰都沒用。那匹馬在她身下,不見暴躁,她拍馬頭,馬才跑了起來,她隻抱著馬脖子騎著跑了一條街,馬就停下了,十分乖覺,但偏偏她還不如意,說那匹馬騎的她難受,再也不騎馬了。”
裴夫人笑起來,“這不是挺好嗎?若真是性子過於軟和,也沒法幫你固家打理內宅,讓你全無後顧之憂。”
她說完,瞪了裴榮一眼,“初次見麵,你就給人姑娘烈馬,對人使壞,若是萬一驚到人,怎麼辦?”
“有我在,即便驚到她,也不會讓她出事兒。隻有初次見麵,我試探才不會被他們察覺。進了咱們府,以雲裴兩家的交情,便不好試探了,容易引人嫌惡。”裴榮歎氣,“不過母親怕是想多了,您看那兄妹二人,都是隨性之人,兄長便不說了,總歸是男子,但那妹妹,像是安於府宅方寸之地的女兒家嗎?從他們言談話語,便可聽出來,在外遊曆,久不歸家,對家中諸事,一問三不知。”
“這倒是。”裴夫人看向裴城主,“老爺,你怎麼說?”
裴城主思索道:“若是這小姑娘,倒的確是討喜,有個不是泛泛之輩的兄長,若能事成,也是榮哥兒的助益。年輕人遊曆在外,多長見識,四海為家,倒不是什麼壞事兒,但就怕如榮哥兒所說,兄長沒有安定之心也就罷了,就怕妹妹在外玩野了,也沒有安定之心,便不合適榮哥兒了。”
裴夫人坐下身,有些犯愁地歎氣,“你們兩個這麼一說,我的歡喜勁兒都被你們給說沒了。哎,若是錯過了這小姑娘,不知雲家其他的女兒家都是什麼性情,好不好相處,哪個樂意嫁過來。畢竟,咱們裴家與雲家,世代聯姻,到了榮哥兒這裡,也不能斷掉。”
裴城主更在意裴榮的想法,“榮哥兒你的想法呢?是就這麼讓他們住幾天什麼也不說地走?還是你想留下人娶進家門?”
裴榮拇指與食指捏了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父親,讓我想想。”
裴城主點頭,“的確不急著下定論,僅憑一頓飯的功夫,匆匆決定了你的終身大事,的確倉促。好好想想,多了解了解他們,才不出錯,畢竟你的終身大事,容不得出錯。”
一脈單傳,不止兒子重要,娶的兒媳婦兒也極其重要,娶錯妻,便毀人生一半,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衛輕藍手裡拿著劍譜,但卻沒入心,而是放出靈識,覆蓋整個城主府,將府中所有人的說話都聽了個清楚,自然也包括身為主人的一家三口,言談悉數入耳。
果然如他猜想,兩家是有婚約,他不由用力地按住眉心,片刻後,站起身,去了隔壁,推門而入,將熟睡的江離聲一把從床上薅了起來,“彆睡了,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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