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看著她,目光漸漸變得冷淡。
江離聲氣勢不輸,梗著脖子,一副自己不受他威脅,死活不會答應他的樣子。
衛輕藍盯著她看了片刻,垂眸,看向麵前的茶盞,慢慢說:“你可想好了,斷交後,至死,我不會見你,也不會讓你見到。從今以後,我衛輕藍的人生裡,再無你江離聲這個人,而你江離聲,也不必再記著我。”
江離聲呼吸一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衛輕藍頭也不抬,語氣冷淡至極,“你應該知道,我從不虛言,言出必行。”
江離聲整個人都難受了,她感覺他好像是在說真的。
這一刻,她從他的身上,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冷淡和陌生,這樣的衛輕藍,才是傳言中待人冷淡,生人勿近,如昆侖山巔的積雪,清冷冰封的讓人靠近不得。
昆侖積雪先天劍,冰封千裡無一人。
江離聲身子晃了晃,這一次,衛輕藍坐著沒動,沒人來扶她。
她白著臉,看著衛輕藍陌生的模樣,儘量讓自己冷靜,好一會兒才說:“非要這樣嗎?”
她知道衛輕藍這個人,言出必行,這麼說這一番話,怕真是認真的,她不答應婚約,在他這裡,真的有這麼嚴重?至於到這個份上?
她幾乎快哭了,“衛師兄,你至於嗎?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我就是不敢嘛。你想想,咱們兩個人,是一條道上的人嗎?我修為廢,指不定哪天就……”
衛輕藍截住她的話,聲音冷清,“在我這裡,至於,對我來說,此事至於。我與女子,從未走近過,你既然是這個例外,便隻能嫁我。若你不同意,我與你,便沒什麼可說的,從此後,永不相乾。”
江離聲哽住,氣道:“你這是逼我?你與強盜,有什麼區彆?凡間畫本子上寫的強盜,你看過沒有?你如今就是。”
衛輕藍抬起頭,麵色平靜,“那你答應不答應?”
“我……”江離聲看著他,又哽了哽,好一會兒,才又氣又怒地說:“我不答應。”
“好。”衛輕藍站起身,不再看她,往外走。
江離聲眼看他要走出房門,忍不住問他,“你去哪裡?”
衛輕藍不回答她,但背影透著幾分決絕。
江離聲從他無聲的背影裡,似乎聽到了他在說“回昆侖,永不相見。”,她心下一急,“你不管我了嗎?”
“我都與你永不相乾了,你以後如何,輪得到我管?”衛輕藍走到門口,腳步不帶半絲停頓。
江離聲眼看著他出了房門,克製著自己,身子不停抖動,但她卻再沒吭一聲。
衛輕藍拿出劍,禦劍下了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