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太乙被聞宿白所傷,又因為江離聲練筆時元神出竅,他出手相救,更因為躲避圍殺,用千裡符誤打誤撞闖入了琴鼓山的陣法裡被困住,幾次三番之下,哪怕衛輕藍用了上等的丹藥、難求的玉膏調息修為,但靈府內仍然被折騰的不成樣子。
在合歡宗修養了三日,也不過是讓他恢複了一小半而已,但如今又因為相助江離聲,付之一炬。
所以,江離聲如今能夠催動靈力後才發現,他靈府的傷到底有多重。雖然她醫術學了個半吊子,但也能從他新舊的傷勢上看出,從時間上估算,哪些傷是什麼時候傷的。
其中,時間最長的一道傷痕,看起來淺,但烙印卻深,應該是聞宿白傷的,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集大成者,對人造成的傷,短時間內,無法抹平。
江離聲的靈力一寸寸治愈過去,其餘地方,都在快速的恢複,唯獨那一道傷痕,明明淺淺的一層,但就是難以抹平。
她心中升起怒意,想著這到底是集大成者,一旦出手,必會造成如此傷勢,還是聞宿白是故意的,想借賜教,毀了衛師兄的道心?
既然是集大成者,出手會如此沒分寸嗎?
不會的。
隻能說明,他是故意的。
一個活了數千年的人,如此給一個年輕後輩在靈府最中心落下淺淺一道痕,想乾什麼?是想讓他止步於元嬰嗎?
若不是她能夠進入衛師兄的靈府,為他療傷,尋常醫者,怕是看不出,畢竟,隻是很淺很淺的一道痕跡,淺到可以讓人忽略不見。
江離聲將所有靈力,集中到那一處傷痕,誓要抹平,否則肯定影響衛師兄將來進階。
衛輕藍也沒想到,聞宿白留下的烙印看著淺,原來這麼深的難以治愈,他看著江離聲漸漸發白的臉,製止她,“夠了,慢慢來,不急一時。”
“不行。”江離聲覺得,趁著這股勁兒,否則誰知道她停止後,還能不能再激發出靈力來。
“你剛剛恢複靈力,不適宜催發太過。”衛輕藍想拿回自己靈府的控製權,卻發現根本拿不回來。
“你彆說話。”江離聲不想分神。
衛輕藍無奈。
江離聲集中注意力,對準那一處傷痕,許久,仍舊還是一道淺淺的痕跡,沒有消失的跡象,她心裡生出更大的怒火,試著在那一處痕跡旁,畫“消”字陣,一筆又一筆,隨著字體的筆畫多,她的靈力消耗的快,剛畫了三筆,靈力中斷,靈府內的“止”字陣消失,而她與衛輕藍勾連的靈府也被迫斷開。
江離聲身子晃了晃,軟軟的向床上倒去。
衛輕藍立即伸手扶住她,“你……”
“我沒事。”江離聲對他搖搖頭,“靈力突然中斷。”
她緩了幾息,自己坐穩,又恨又怒地說:“好個聞宿白,卑鄙無恥,他是想乾什麼?借著賜教的名義,暗中對你下手,若不是今日,我還不知他竟然如此不是東西。”
一個人的靈府,輕易不會給人查看,也就是衛師兄相信她,否則,換做一個人,也不可能窺探他靈府全貌,那麼,也便沒人會發現,被他留了痕跡。
衛輕藍臉色也不好看,任誰知道自己的靈府被人做了手腳,都高興不起來,尤其是連江離聲的靈力都撫不平,但如今不是他氣的時候,“先彆氣了,你先看看自己靈府,如今是什麼狀況?”
江離聲感受了一下,喪了臉,“靈力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