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此言一出,周王沉默。
江離聲看著他挑眉,“怎麼?周王,你不願意?河新城的百姓,可是你王朝的百姓,任由無辜之人慘死,你如今還覺得你是明君所為嗎?還有雲山城,雲山城雲家素來偏安一隅,不插手朝廷是非,但因為雲家有子孫進入山門,此回被我求到,才不得已,安置了河新城那上萬百姓。你身為一國之君,不救你的百姓,視人命為草芥也就罷了,如今彆人救了,你竟然還要派兵剿殺人家,是什麼道理?”
周王慚愧地搖頭,“不、不是寡人不願,事已至此,寡人怕是發了王召,天師也不會聽命收兵……”
他閉了閉眼,“天師既然蠱惑謀害寡人,她的所作所為,必有目的,豈能聽寡人詔令?”
江離聲想想也是,“這麼說,你的王召,沒用了?”
周王雖然不想承認,但如今事實擺在這裡,他也不得不承認。如今回想起來,這半年,他做了好幾樁錯事,如今幾乎回想不起來,當時為何聽信天師,殺重臣,不聽勸諫,一意孤行,他也是在先王臨終前起誓,要做一位明君的啊。
幸好,兩位仙長來了王都,救了他,否則他豈不是會就這麼死了?不止毀了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西周基業,也毀了他為君的清名。
“王召不會沒用。”衛輕藍清聲道:“周王隻管下王召,我與江師妹會帶著王召前去雲山城,哪怕王召在天師麵前不管用,但也是天子詔令,有堂堂正正的明目令天師收兵,若她不拒絕不聽命,便是違反王召,我等可殺之擒之,周王也可以拿下她,向風氏一族問個明白,依照推演,明明西周有兩百多年國運,為何風氏一族的靈主,會害王上,意圖禍國。”
周王覺得有理,點頭,“也罷。”
他當即下床,親自起草王召,蓋了玉璽,然後回頭看向衛輕藍和江離聲,“是兩位仙長拿了寡人的王召去一趟雲山城,還是由寡人派人去雲山城?天師帶兵走了數日,如今恐怕已經到了雲山城,由寡人派人攜王召去,怕是極慢,兩位仙長有大本事,應該不日便能到?”
衛輕藍想了想,沒立即決定,而是拿出傳訊牌,給雲端傳訊,“雲師兄,雲山城如今是個什麼情形?”
雲端回的很快,“衛師弟,王庭的王軍今日已兵臨雲山城下,那天師術法極高,身邊又帶了無數修為極高的人,兩位師叔與我等已與之會了一麵,幸好有江師妹給於師叔的符籙,否則今日我等必然傷重不敵,於師叔已向宗門發出求救信。”
衛輕藍沉了沉眼,“我與江師妹如今在王都,周王已重新起草詔令,收兵回朝,我們這便趕去雲山城,你們在我們去之前,一定撐住。”
“好,衛師弟放心。不止於師叔已向宗門求救,楚師叔也已向清虛求救。”雲端道:“兩位師叔說了,那天師的術法,邪門的很,不像是正統術法,身為風氏一族之人,既是女媧後人,怎會修行的不是正統術法?不是這位天師有問題,就是風氏一族有了驚變。”
“嗯,她在周王宮設了陰邪大陣,周王幾乎被她所害,幸好我與江師妹救回了周王。我們這便出發去雲山城。”衛輕藍簡單說了一句他與江離聲的狀況。
“原來如此,衛師弟你與江師妹一路小心。”雲端囑咐。
掐斷傳訊牌,衛輕藍看向周王,“我與江師妹拿了王召,先行前往雲山城,周王可派三公中一位,以及身邊的這位近身伺候的公公跟我們一起走,以作這份王召如實的證明。以防萬一,待我們離開後,周王召集兵馬,親自帶兵前往雲山城,畢竟,我等必不可能傷害凡間士兵,但周王不同,您親自去,可回收天師手中兵權。”
周王點頭,“好,就依仙長所言。”
他看向三公,“太師,勞煩您隨仙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