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親眼所見,那麵鏡子突然從風棲懷裡蹦出來,反噬了衛輕藍,形成了旋渦,卷走了風棲等人。
她掃了一眼四下,沒被卷走的,都是已被雷劈死,沒了生命體征的人,心想著這破鏡子還挺會救,活的人都被它帶走了。
她挨了三道重雷,受的傷不輕,這三道雷並不比風棲最先替她挨的那兩道雷輕半分,她一時間撐不住,索性坐在了地上,對衛輕藍道:“救走就救走了,反正今兒夠本了。”
衛輕藍點點頭,撐著劍站起來,緩慢走到她身邊,伸手扶她。
江離聲搖搖頭,“衛師兄,讓我先緩緩,坐一會兒。”
衛輕藍點頭,也陪著她坐下。
江離聲擦擦嘴角的血,這時也發現,她身上衣服的顏色有些深,好像沾了大片大片的血跡,伸手去摸,果然,新鮮的血,她臉色頓時變了,“衛師兄,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你在來找我時,便受了重傷?”
“彆人的血。”衛輕藍搖頭,“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來援助風棲的人,就在我趕來的路上,遇到了一批人,應該是鬼界的人,人數不多,都被我殺了。”
江離聲恍然,怪不得他護住了軍營的人後,沒有來找他,畢竟讓她自己應付這些人,不符合他的性子,原來遇到了鬼界的人,被拖住了,她伸手扯他衣裳,“真的?”
衛輕藍任由她扯,“真的。”
江離聲伸手扯開他衣裳,果然,他皮膚隻有幾道血痕,沒有嚴重的傷口,她給他將衣裳攏上,又伸手給他號脈,內府是受了傷,有些重,不過並無大礙,她放下手,“嚇我一跳。”
衛輕藍道:“你這雷劫,才是嚇人。”
他沒想到,鬼界會來一批人,本以為用法寶護住軍營的士兵,再趕來與她一起應對雷劫,卻沒想到,半路被鬼界的人拖住,哪怕他已用儘力氣,儘快地解決了鬼界的人,但也來晚了。
江離聲卻心情極好,“好幾百道雷劫啊,衛師兄,我隻挨了三道,你想想,若是都劈我身上,我肯定被劈的皮開肉綻,估計魂兒都給我劈沒了。”
她慶幸又樂嗬,“雖然沒能殺了風棲,但這回讓雷幾乎劈死她,依我看,她雖然被人救走了,但身上的傷怕是沒個半年養不好。活該,讓她出來作妖做邪。這就是她作惡的後果。”
她覺得自己十分明智,“誰讓她倒黴呢,偏偏派人半途截殺我,我剛剛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吧?就那個她身邊倒著的人,就是截殺咱們的人,若沒有她派那個人截殺,我也不可能運氣好,落到女幾山,瞎貓撞到死耗子,好運氣地得了一條靈脈,也就沒有這雷劫了。”
她心情舒暢,“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
衛輕藍見她氣息雖然虛弱,但語調和臉上的表情卻歡快至極,也沒忍住笑了,“對,你這雷劫,如今能好好地坐在這裡,的確是要感謝她。”
山膏乘著飛舟,載著太師三人,老遠地躲著雷劫,直到雷霆之聲停了,它才驅動著飛舟,找了過來。
它跳下飛舟,將一地死屍,江離聲與衛輕藍坐在死屍中間,有說有笑,它整隻獸心情複雜,這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情笑,這麼多死人,可見早先多危險啊。
它衝到近前,“你們還好吧?”
江離聲瞅它一眼,“太師三人安然無恙吧?”
“無恙無恙。”山膏點頭,“我把他們三個保護的好好的,躲你的雷劫躲的遠遠的。一點兒邊都沒挨到。”
“嗯,不錯。”江離聲心情好,“你去扒拉下這些人,看看他們的身上,都有什麼,有好東西,都收了,壞東西,都毀掉。”
山膏自詡主子擋雷劫,它沒出力,此時頓時應了一聲,趕緊聽吩咐去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