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一個高瘦身影，從船艙走出。
其一襲青袍，雖睡眼惺忪，但難掩沉穩儒雅之氣。
君子如玉，溫潤如鋼！
正是顧家顧雍！
他一眼便看到坐在角落的蔡邕、蔡貞姬二人，快步上前見禮：
“老師，師妹！早！”
“不早了！馬上又要天黑了！”
蔡邕笑嗬嗬起身，也不磨嘰，當即開始循循善誘：
“元歎呐！昨日你來意為師清楚！
黃巾之亂，你顧家雖在江南，未受衝擊，但也沒吃到一點人口紅利！
與中原世家比，差距越來越大！
反而，過江龍陳諾，勢力越來越大，你們顧家心生惶恐！
吳郡四世家，張家已亡！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你現在若出仕，還需熬十年資曆！
且，也不過就是在一個不到萬人縣中當個縣長！
既如此，何不考慮，為其效力？
打不過！那就加入他！”
“老師，是因為昭姬師妹嗎？既然老師開口，學生聽就是了！”
顧雍灑脫一笑。
但隨即，他鄭重道：
“陳諾雖強，但也不過崛起幾年而已，能有多強？我顧家傳承幾百年，也不是泥捏的！老師說的未免太過言重！”
蔡邕笑了，拉著顧雍，走到旁邊一個高台，手指兩邊道：
“你自己看吧！”
顧雍扭頭，瞬間瞳孔一縮，又猛然轉向另一邊。
隻見兩邊大海上，四十艘龜背戰船，護航兩側，鋼鐵背上尖刺閃耀冰冷寒光！
船前一個巨大龍首！惟妙惟肖！
每一艘都有五六層樓高，數十丈長！
人在其麵前顯得格外渺小！
“老師……好多如山一樣的玄武，背上還全是尖刺，完了！我們被包圍了！”
“這被一撞，安有命在？”
顧雍雙腿一軟，踉蹌後退兩步。
“咳！元歎，這不是玄武，這是戰船，陳諾的戰船，你現在還以為能對抗的了？”
蔡邕見一向沉穩的得意門生都如此失態，心中平衡不少。
與他初見戰船時，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也差不了多少！
不怪他如此失態！
懂得越多之人，看到這戰船，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在鐵甲都如此稀少的現在，竟然奢侈到將一整艘巨船全部用鋼鐵包裹！
人都沒穿甲！
倒給船先包上了全身甲？
還有，這種鋼鐵巨獸，居然可以飄在水上，還不會沉！
還有王法嗎？
還有天理嗎？
“這是……船？”
顧雍聞言，難以置信，忙穩住身形，快步跑到船弦。
見龜背戰船下方，無數船槳劃動，上方還有巨大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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