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薑家議事廳內。
氣氛沉悶壓抑。
薑、杜、慕、沈四大族長,連同豪族幾位家主和長老,齊聚一堂。
還有各家族一些年輕子弟,以及受器重的少主們,也都過來了。
四大族長組局,把毓紫洲的家族當權者和中流砥柱找過來,一起商討怎麼對付楚斯煬和誠主他們。
“這幾個人都不正常,楚斯煬和杜歡誠更是徹徹底底的瘋子!”慕家主眯著小眼睛,手裡盤的碧玉手串發出嘩嘩的脆響聲。
“他們完全沒把毓紫洲的各大豪族放在眼裡,任由他們繼續囂張下去,一定會成為諸位的最大威脅。”
杜族長抽一口煙鬥,噴出的煙霧中帶著藥氣,“當初雛鷹計劃失敗,就該把他們全除掉,留到今天都變成禍害了!”
坐在火爐旁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沈族長幽歎一聲,“當年他們羽翼未豐,就能創建一個毓紫網。”
他轉頭,視線從眾人臉上掠過去,“如今豪族勉強能滲透一點毓網,但紫網完全掌握在誠主手中,任誰想侵入進去,都是無能為力啊。”
唐修懷坐在後排角落裡,默默地聽著。
一想到妹妹唐菲苓還在緊急搶救中,他心頭就像插了一把鋒利的尖刀,痛得呼吸都感到困難。
楚斯煬開那一槍,是真的想要唐菲苓的命。
幸好當時杜家晏少主在現場,帶了一支急救的修複藥劑,讓唐菲苓及時服下去。
否則她早就沒命了。
“諸位不用太過悲觀。”
一直沉默的薑族長撫了撫花白的鬢邊,突然開口道:“當年推進雛鷹計劃,已經錯過一次剿滅機會,現在豪族要重新聯手,集齊所有家族力量,鉗住楚斯煬他們的命脈!”
說完,見大家都不出聲,就知道他們在猶豫什麼。
十二豪族今非昔比,已經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各自為政。
不僅成了一盤散沙,彼此之間還明爭暗鬥,時有衝突。
讓各大豪族齊心聯手,完成一個共同目標,難度堪比登天。
薑族長冷淡地掃視眾人一圈,視線落在唐家主身上,“楚斯煬做的事是針對唐家,你有什麼想法?”
唐家主緊皺著眉頭,臉色也黑得難看。
這時他沒有開口,一雙陰惻又空洞的眸子,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半晌,他低低地乾咳一聲,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楚斯煬帶領特遣局的人闖進唐家,表麵是公事,實為私事……”
在眾人不解他的意思時,唐家主緩緩抬頭,做出一個無奈表情,“如今他私仇已報,唐菲苓也受到懲罰,唐家也不打算追究。”
“冤家宜解不宜結,唐家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損害唐楚兩家多年的情誼。”
唐家主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一點不想當這隻出頭鳥。
唐菲苓已經嫁人,現在是寧家主的兒媳婦。
兒媳婦沒了,姓寧的都不著急,唐家有什麼可急的?
唐家千金又不是隻有唐菲苓一個。
那個病秧子沒了,能給唐家撈回點實際的好處,也算死得其所!
眾人:“……”
沒想到唐家主這麼滑頭,唱這一出又慫又弱的腔調給誰看?
唐家跟楚家還有什麼情誼?
幾年前就鬨掰了吧。
現在借著唐菲苓的人血饅頭向楚斯煬示好,完全沒有豪族該有的樣子。
吃相也夠難看!
唐修懷不可置信地瞪著唐家主,一雙眼睛充滿血絲,“家主,你什麼意思?”
如果家主都不出麵,那麼唐菲苓的仇就不可能報了。
“要我說,這些年來,楚少主和誠主勢力不斷擴張,但也沒到處惹是生非,反倒跟各家族井水不犯河水。”
“隻要我們不主動招惹,他們也明事理,會跟大家相安無事。”
唐修懷氣得發抖,控製不住脾氣,站起來叫道:“什麼相安無事,楚斯煬剛回毓紫洲,就鬨出這麼大的事,還有那個誠主,已經把毓紫洲當成他自己的了,到處橫行霸道……”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想起誠主直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