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刀口隨著不斷動作而血流不止,細雨中視線也不再清晰,眼看彎刀就要落下,周毓輕輕閉上了雙眼。
死;對她來說何其簡單
“啊!”
想象中的刀沒落下來,反而隻聽鄔日可一聲咆哮,周毓立即睜開雙眼,隻見一個黑影緊緊咬住了他握刀的手
“畜生,放開”
鄔日可用力揮著手,可那條狗就是不放,撕扯間疼痛使他手中彎刀滑落。
“白雪,放開”周毓見事不好立刻大喊一聲,可惜已經來不及。
隻見鄔日可忍著被咬掉一塊肉的疼痛將狗用力摔了出去,落在一旁的花園之中,幾聲嗚嗚的低叫後便沒了聲息
“白雪……”緊隨白雪後麵的月華一來便見到這一幕,不由的驚叫起來
“鄔日可,你輸了”周毓這會兒倒是反應平淡起來,緩緩開口說道
鄔日可早就魔怔了,那還管她說了什麼,手中沒了彎刀又如何,這樣的人,便是徒手也能將其捏死
周毓用儘全力握緊了刀,沒等他過來便已抽身向前
她雖刀刀朝著致命位置去,可鄔日可畢竟也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哪能這麼輕易讓她傷到要害,不過也受了不輕的傷
“公主果然藏著本事呢!”
鄔日可大腿又被劃了一刀,傷口頗深,血流不止。讓他一時沒站穩倒了下去
周毓踏著染血的雨水一步步向前,低頭俯視著他,
“將軍還有個問題沒回我,將軍難道就不認為自己也是棋子嗎?”
“哈哈哈哈哈,”鄔日可聞言大笑起來,“我們誰又不是棋子呢?”
“是嗎?”周毓神色冰冷,看了看被染上顏色的裙擺,這話她聽過,很久很久以前就聽過了
“你輸了!”麵若冠玉的男子臉上掛著清淡的笑,俯視著跪在地上渾身是傷的人
“那又如何,毀你大商半壁江山,足夠了”
地上的人緩緩揚起臉與他對視,那眼中氣勢並沒有因為一身傷而弱去半分
“嗬嗬…”男子聞言譏笑起來,“周毓啊周毓,我們也算自小相識,你為何還是這般單純呢!”
聞言周毓神色一變,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哎,”男子沒有立刻答話,輕點著手中的折扇歎了口氣道“大商第一高手,邊關第一女將軍。周昌年誇你是最鋒利的刀,可惜,他沒有給你留一柄足夠匹配的鞘”
周毓不懂他話的意思,隻能繼續冷冷看著他,等他下文
男子依舊俯視著她,以往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嚇得兩腿打顫的神一般的人物,此刻卻如一朵頹敗的花,隻要稍稍用點力,便能輕易折了她
“周家在,大商安;民間流傳了近百年的話,你說,這期間的那個皇帝沒動過其它心思呢!”男子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視線卻似是不忍心般的錯開了她
“可為什麼沒人動呢?”
“當然是不敢啊!若沒有足夠到能讓天下百姓都信服的證據,那可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嗎?”
他自問自答的開口講訴著,像是絲毫沒注意到地上人的神情一般幽幽說道“通敵賣國確實不能讓人信服,可……”
可我屠了半壁江山,我讓大商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民不聊生。周毓在心裡接下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見人已經毫無生氣的倒在了地上,男子搖了搖頭,有些哀傷的開口道“你屠的不是大商的江山,是周家百年積累的聲望!是周昌年寧死不反也要守護百年清譽”
見人如死去般沒了任何動靜,男子搖了搖頭,轉身便要走,衣擺卻被人拉住。
“我一直都是棋子嗎?”
躺在地上的人緩緩開口,之前還氣勢淩人的眼神如今頹敗無光,拽著衣擺的手也是傷痕累累,更彆說身上,早以難有一塊完好之處。
男子有些不忍的彆過頭去,她是多麼驕傲的人啊!便是跪上幾個時辰,也不會彎一下腰,便是戰場衝鋒亦從不會怯場;印象裡,她隻要站在哪兒,就該是熠熠生輝的人才對啊!
最終他還是收斂了情緒緩緩開口道“在這皇權之下,誰又不是棋子呢?”
拽著衣擺的手鬆了力道,若枯葉般落在地上,男子不再回頭,大步離去
“公主”
“公主殿下”
兩聲驚呼穿透雨幕落在耳朵裡,讓周毓終於回過了神。
這才覺小腹刺痛,低頭瞧見一柄長劍已經穿透了自己的小腹,可是,這好像沒那麼痛,至少沒有插在心口的刀那麼痛
郝鵬遠帶著人一進院就看見鄔日可倒在地上,而她征征站在他麵前,以為她在和鄔日可說話,便沒有開口,
誰知下一刻就見鄔日可從地上撿起一把劍就刺了過去,她卻毫無反應的一動不動,頓時嚇的魂都掉了一半
郝穆也驚,可依舊反應更快的過去卸掉了鄔日可的手,將人整個控製起來
月華早已腿軟,可仍舊強忍著往那邊走。
眼看著人就要倒下去,月華隻恨自己不爭氣,地上那麼冷,那麼冷的
“公主”雙喜來的正當時,在人倒地前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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