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就算顧將軍去世,我們還有關副將;小侯爺也隻是失蹤而已,怎麼這麼快就來收兵權了!”
“就是,憑什麼啊!要是個身經百戰的將軍也就罷了,來個公主~哼!”
“公主、”
看著下麵的大小將領鬨了起來;關飛擰著眉頭朝身邊的人喊了一句;麵色說不出好壞。雖說沒想到來接掌兵權的會是她,可他也慶幸來的人是她;至少她不會因一己之私而用天韶關做墊腳石
瞥了眼關飛,再掃視一圈下麵的大小將領。翊陽朝前走了一步,扯下覆麵的白紗;厲聲喊道“我是沒有資格”
“在場大多是隨著顧侯爺沙場飲血,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彆說關飛;你們任何人都比我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更有資格。可是、你們敢接嗎?”
“你們敢保證自己能領著這二十萬守邊大軍此戰必勝嗎?”
“你們能守住邊境的同時助西梁退敵嗎?”
“嗬!公主說的就好像自己能一樣!”
“雲金不弱,侯爺在時尚不敢這般誇口,公主倒是藝高人膽大。”
翊陽俯首看著說話質疑的人,眼裡泛起幾分嘲諷
“顧安雖強,終究是將不是君。君要他守,他便隻能守。套了鎖鏈的狼同家犬無異。家犬嘛~又能野到哪兒去”
“公主!”
她的話音未完,關飛便是低斥一聲將她的話斷了去。雖說與之相熟;可此番言論,終是觸及了底線
關飛都如此,下麵的人更是不用說。連帶著四處集結而來的守備軍也開始發出不滿。聲討謾罵不絕於耳
“怎麼!我說錯了?”
翊陽冷眼看了眼關飛,最後目光在下麵怒氣衝天的一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今日無論是天韶關原有的將領,亦或者各城各郡集結而來的守備軍。你們該看看你們如今在做什麼!”
“西梁深陷戰火之中,七萬援助守備軍卻因無將而龜縮在此;你們可知,你們在此多等一天,西梁百姓便可能多死十個、百個、千個”
“顧安中計身亡,可天韶關不是他一個人守的。狼群之中頭狼若死,狼群會立刻爭出新的頭狼帶領狼群。隻有家犬才會等著主人的指令!如今你們,不正是如此嗎?”
她的擲地有聲讓下麵哄鬨的人群瞬間啞口,饒是跟了她一段時間的言誠也是瞪著眼屏住了呼吸
一旁的關飛心中不憤,張了張嘴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天韶關的確不缺能征會戰的將領,即便他領不了守備軍,也能指派其他人去。可顧侯爺去的突然,加上顧一鳴失蹤;他一時間失了主心骨,自然亂了分寸。
見眾人沉默,翊陽頓了頓又開口道“東洲四方邊境,屬天韶關綿延最廣;戍邊將士最多。顧安接掌此地後,這裡成了東洲最牢固的邊境。因此,你們成了百姓口中的顧家軍。可是你們真的是顧家軍嗎?”
“你們的糧草、兵器、戰馬物資。你們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口湯;你們磨破的每一雙軍靴,你們折斷的每一把長刀都是東洲百姓所交的賦稅。災時餓殍遍地,百姓可有搶過你們一分吃穿。戰時他們卻永遠先顧著前線是否挨餓受凍。顧安是死了,可那又如何?天韶關不是因為他而存在,你們也不是”
“天韶關之後還有千千萬萬的東洲百姓,你們可有看過他們如今的惶恐。六歲出使西梁時,大營附近的村戶小鎮,夜不閉戶亦難聞犬吠。如今大營附近還有幾戶人家?”
“二十多萬大軍還在,竟是讓百姓怕到這般。在場諸位,難道不怕寒了顧侯爺的屍骨”
“這公主好生厲害!幾番話便是將這幫子人打壓的體無完膚。這麼一來,那個還有臉說她沒資格”
龐博和沈若風來的晚,站在邊緣。雖不能將前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可翊陽鏗鏘有力的聲音卻聽的真切。
瞥了眼身旁的人,沈若風嘴角翹了翹。“這會兒倒是聰明了!早叫你多接觸接觸不聽,如今有的你後悔”
聽他這話,龐博疑惑的撓了撓腦袋;這公主厲害不假,可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隻想做大將軍,對駙馬一職可不感興趣。接觸她作甚?”
“你~朽木不可雕也”
重重歎息一聲,沈若風將視線望向了台上的人。女子的身量嬌小,因此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就格外顯眼。而言誠尤甚
此刻的他一如既往不苟言笑,年少的他有些呆板;仍舊擋不住他是世家這一輩中的佼佼者。即便他父親官職不高,即便他身後沒有家族勢力,可他還是二十出頭就被欽點為禁衛軍副統領。相比起來,身為禁衛軍統領之子的龐博差了太多。
“有他在,你的將軍路隻怕不好走了”
“你說什麼?哎,不管了,我們去前麵。看看那幫子老爺們吃癟”
“七萬守備軍,其中有一萬是京城所調。禁衛軍統領之子帶隊,丞相之孫監軍。”
龐博扯著沈若風的衣袖往前麵去,突然聽她話鋒一轉,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腳下步伐也不由得換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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