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的一番動作讓此事再次平息下去,無論挑事也好,看熱鬨也罷,都對此事偃旗息鼓,絕口不提。直到此時,後宮這一處才算開始真正的端午宮宴
隻是今年這裡宮宴注定熱鬨不起來,太後借病不出,位分最高的宸貴妃也是稱病未到。其餘幾個嬪妃約好似的娘家人都來了。加上關向陽一事讓大家都沒了興致。眾人草草吃完便各自尋著借口先行離去
初夏的夜風帶著幾分涼爽,吹散了宴席上的煩悶。翊陽領頭走在前麵,不發一言。
月華走在後頭幾番欲開口最終都被雙喜攔了下來。顛了顛背上睡熟的孩子,雙喜眼裡有幾分釋然:“你該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你們。”
月華自然知道。可向陽今日之舉,明日必定傳到皇上耳中。到底是一品重臣的夫人,卻被因一個娃娃生生打了臉麵。若此事就此打住還好,萬一那許氏回家鬨出點什麼幺蛾子。隻怕~
雙喜也明白月華擔心什麼,他們都能想到的事公主怎麼會想不到。所以他堅信公主有辦法讓那許氏閉嘴
“長公主這是要回府去!宮宴今日散的這麼早嗎?”
宮門的守衛見翊陽帶著人走過來,有些吃驚!先前那些夫人小姐離開情有可原;可這長公主為何也走這般早
“沒有,隻是泛了而已”
翊陽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談不上親近也沒有很冷漠。那守衛見狀也不好多問。雖然因為龐博之事讓他們對這個公主多了幾分好感,但也懂的分寸。遂連忙招呼人去將公主府的馬車帶過來
城中熱鬨,馬車隻能緩行。她們人不多,而翊陽的馬車也寬敞;所以便是關向陽四仰八叉的躺著也不顯擁擠
看著睡著了也不老實滾來滾去的關向陽,翊陽嘴角露出點點淺笑。默默伸出一隻手護住了他的腦袋
“太後有意壓下此事,不會讓她繼續鬨的。”
月華一直注視著關向陽,所以翊陽的小動作自然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感慨之際再聽她的這話,頓時心口湧起無數酸意。
從關飛去世開始,她和公主之間就已經有了隔閡。她不能說自己完全不怨,就像公主也無法坦然接受一樣
“今日幸好有你,否則我可就闖大禍了”
吳府門口的馬車上,許氏眼含熱淚的拉著蘇氏的手不停道謝。撇開關向陽的身份不說,那長公主可不是好惹的……
蘇氏委婉一笑,微點了點頭輕聲回道“如今沒事了,妹妹就回去好生休息吧!時辰也不早,我便回府了”
許氏本還想拉著人到府裡坐一坐,沒曾想蘇氏完全沒這個意思,也隻好帶著吳珊珊下了馬車。目送她們離開
吳府和趙府離的雖不遠,卻也隔著一條街。離了吳府,蘇氏的臉色也暗了下去,瞥了眼一側默不作聲的趙文蘭,幽幽開口道“我勸你收起你從你母親那兒學的那套阿諛奉承!皇家的高枝不是誰都攀得上的。倘若因你損了趙家的名聲利益,不用老爺,便是我也會讓你們母女倆死無葬身之地!”
趙文蘭一直覺得蘇氏是個溫婉的大家閨秀,卻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陰狠的一麵。一時間隻得窩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待馬車走遠,許氏還有些後怕。也顧不得鬨脾氣的女兒,在老媽子的攙扶下回了房間休息。雖說今日蘇氏開口替她解了圍,可看剛剛的態度似不太願意和她多交。要是如此,那珊珊的婚事隻怕又要波折一番了
而此刻的壽康宮內,太後麵無表情的撚動著細小的佛珠,嘴中念念有詞。一旁的文舒眉頭緊鎖,無聲歎息著
嘉禾從風雪樓離開後去了大殿,所以沒遇到翊陽,自然也不知翊陽來過壽康宮。可她跟在太後身邊多年,一見此情形便知有事發生,而且還是特彆不好的事
“祖母可是有煩心事?”
聽見嘉禾的聲音太後才輕微抬了一下眼皮,臉上緩緩露出了幾分笑意“沒什麼要緊事兒,不用擔心。大殿那邊如何了?”
“沒什麼特彆的,父皇還是讓我問您安,讓我好好伺候您。並沒多說什麼”
“嗬;他能說什麼!收了這麼大的漁利;隻怕做夢都在笑吧”
雖然不太明白太後的意思,但看她眼裡隱隱約約的失落,嘉禾也不知該怎麼順著話去接。太後待她極好,但有些事情卻從不讓她參與。譬如和父皇之間爭鬥。
“無事了,今日過節你且去玩兒吧!無需在這兒陪我這個老婆子。”
察覺嘉禾神情變化,太後慈愛的拍了拍她。可嘉禾卻沒動,反而順著她的身邊跪坐了下來“一群世家紈絝,有什麼好玩兒的。我就在這兒陪祖母念經禮佛”
嘉禾聲音溫軟,有幾分撒嬌的意思。這讓太後心情好了許多。側頭去看靠在身上的人,心裡又有幾分感慨
“尋常姑娘在你這個年紀早就嫁人了。如今因為我這老婆子,你的婚事卻遲遲定不下來。今日得空,便跟祖母好好講講,可有入眼的?”
“嘉禾不想嫁人,想一直陪著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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