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難過了,他們應該沒事,下麵不是斷崖而是乾草場。隻是這裡到底位置太高,受傷怕是避免不了”
聞言月華立刻回頭去看花子宜,隻見她眉頭深鎖,麵上卻沒有驚慌;想來是沒有說謊。此刻再打量四周的環境才發現自己太粗心
今日祭天大典,島上祭地母時到處都亮了火把,唯獨這處沒有。仔細想想就該知道必然是有原因的,而她卻絲毫沒注意到
“先下去找人吧!他們若沒事,那黑衣人必定也還活著。帶著大師,她會有顧慮”
見月華還在沉思,花子宜再度開口,並示意花淮過來扶人。雖然不是她安排的人,可翊陽不能在花島出事
折騰了這麼久,海天一線的地方已經有了亮光,可崖底卻伸手不見五指
翊陽到底是在落地前抓住了人,而且摔下去後也在意料之中,並非斷崖。隻是這種環境她能發現,了無卻不能,那他為什麼還要跳下去
“翊陽”
身下是厚厚的草堆,了無慶幸之餘更多是慌亂。他沒想到翊陽會跟著他跳下去,看著人朝他撲過來時,隻覺得呼吸心跳都停在了那一刻。
此刻他能聽到趴在身上的人的呼吸,卻不知她具體情況。小樓那處來的人不少,她要抽身過來,那些人必得全部喪命,她來時衣衫上有許多血,也不知有沒有受傷
翊陽清醒著卻沒有回話,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不喜歡他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明明自己能力有限卻不知先保全自己,自私一點沒有什麼不好
“翊、翊陽”
沒聽見回話,了無有些慌,聲音都帶著顫意。翊陽屢受重傷,身體極其不穩定,一點小傷也可能會引發病兆,如今這裡實在太黑,他連個模糊的人影都看不清
“凡事先保全自己,一瓶藥而已,沒那麼重要”
聽出他話裡的慌亂,翊陽還是壓著心底那陣不適開了口。她的語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了無卻聽出了些疏離,心裡的失落頓時像雨後春筍,一點點滋生然後瘋長
了無沒有應她的話,翊陽也不再開口。兩人就這麼在夜色裡藏著各自的情緒沉默。失落、眷戀被這黎明前的黑夜遮掩的極好,以至於靠的這般近卻發現不了分毫
翊陽不動,了無也不敢動,隻能就著這個有些尷尬的姿勢等她先起身,然而等了許久身上的人卻一動不動。隨著天光漸亮,了無才發現她睡著了。隻是區彆於以往在他身邊,這次她睡得一點都不安穩,沉重的呼吸,緊鎖的眉頭跟之前困在夢魘中的模樣相差無二
有些微涼的指尖觸上那眉頭,卻沒能讓她舒展開來。了無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放不下的終究隻是我自己嗎?”
雖然大家都擔心他倆的情況,可卻不敢打著火把去找,下麵碩大的深坑裡全是乾草,萬一不小心引燃那有命都變沒命了,所以都在入口處等著天亮
“她沒事吧!”
下麵有點軟,不太好走。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找到兩人時,就見了無抱著人坐在那處,可把花子宜嚇了一跳
“無事,睡著了”
“睡、著了?”
他們下來七八個人,動作可算不的輕,她竟然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花子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了無,強忍著沒去問他分不分的清昏睡和睡著的區彆
辛夷自然也是這樣想,翊陽睡覺有多難他比誰都清楚,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睡得著,而且還睡這麼熟。於是趕忙蹣跚著朝二人去,就在他剛蹲下身捏起她手腕時翊陽就睜開了眼睛
回到住處時,花子宜已經把事情大多處理妥當。黑衣人是一起來的,卻並非是一道的人。就如先前那三個人不是海盜亦非刺客,他們就是流竄各處的盜賊。聽說那夥人有門路去花島,所以臨時加入了進去。隻是他們眼光確實好,一下就拿到了雲霧
而劉洋他們去追的又是一撥,這一撥卻是結結實實的海盜,為了刺探情報而來。至於和翊陽交手的那一波遇見的都死了,沒遇見的是否混在海盜之中不得而知,翊陽也沒打算查。他們能上花島,那島上必然出了內賊;島上的事,她不想參與。如今藥已經拿到,她要儘快回京
月華受了傷,雖不是很重,可胳膊也一時半會兒動不得。海盜多是亡命之徒,所以劉洋和那群侍衛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為了不影響後麵趕路,翊陽又在花島多待了兩天,等大家傷勢有所緩解後才出發
因這場意外,大祭司忙了起來,終日都見不到人。花靈那日傷的不算重,養了兩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今日翊陽要走,她便替大祭司去送人
了無之前是想自己先走的,可出了盜竊這事候後,大祭司等人都忙的很,也分不出人來護送他,所以隻得等著和翊陽一同走。想著到了蒙城後再分道
“大師也要走?”
“阿彌陀佛,貧僧本就是受師兄所托來參加祭天大典,如今大典結束自然要回去”
“那我若不想讓大師走呢?”
了無淡然的神情讓花靈有些生氣,好歹朝夕相處了那麼多日子,他竟是一點不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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