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帶他去的宮殿不偏,甚至能聽到大殿的喧鬨聲,因此於晨自然也放鬆了警惕,直到房門打開,那滿屋席卷而來的酒氣讓他擰緊了眉:嘉禾不會這樣飲酒
“下官見過嫡長公主,不知公主喚臣前來所謂何事”
不用去看,於晨已經知道了對方身份,當即恭敬的下跪行禮,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而上座的人似真喝多了酒,單手撐著額角靠在椅子上,披散的長發掩去了大半容顏,讓人不知她是否醒著
她沒應聲,於晨也就那麼跪著;謹記太後說的隨她去,隻管做好自己便是
“你來了,”
也不知跪了多久,上方才傳出聲響,似剛睡醒的朦朧,帶著些軟綿的鼻音,跟她一貫冷冽的模樣不太相襯,於晨一時沒反應過來,依然跪著未動
翊陽見狀坐正了身子,再次開口道“沒旁人,彆跪著了”
這次於晨反應過來了,但始終覺得這人今天怪怪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讓他隻想趕緊離開
“公主若是無事,可否讓臣離開”
“嗬嗬……你是怕我嗎?剛來就想走?”
“不是”
直到此時,於晨才抬頭去看上方的人;這會兒她已經坐正了身子,頭發也彆在了耳後,一張巴掌大的臉帶著酒後的緋紅,加上眼裡有笑,讓人完全瞧不出她平日裡盛氣淩人的模樣
“怎麼,我這模樣很奇怪?很難堪嗎?”
她再次開口,語氣帶著點俏皮,卻讓於晨越發覺得心慌,這人到底有什麼陰謀還是是真喝多了
“不是,隻是和平時不大一樣”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聽了於晨的話,翊陽來了興致,起身往他跪的地方走了去。她很好奇在這些人眼裡,平時的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她走的搖搖晃晃,於晨斷定她確實喝多了,可奈何自己跪著,退得太慢,以至於這人倒下來時正好壓自己身上。他習武,翊陽身量也輕,倒不至於壓倒他;可這接觸過於親密,於是下意識便想將人推開,隻是翊陽先一步掛上了他的脖子,看似身子軟綿無力,他卻沒能推開
“公主你喝醉了“
翊陽半個身子都掛在於晨身上,自然能感到這人因緊張而緊繃的身體,但她沒打算放過他,湊近他耳邊問道“你還沒說呢,到底哪裡不一樣”
看著這人從脖子紅到耳根,翊陽嘴角噙笑繼續道“隻要餘成安老老實實做他的廣寧王,我可以放過他”
話到此處,於晨已經顧不上她女兒家的身份,深深將人從自己身上扯開了來
“你什麼意思?”
他用了十成力氣,扯得翊陽手腕生疼;然翊陽也隻是蹙了蹙眉,並未喊出來
“我說我可以放過餘成安;不對,應該是放過整個餘家”
對他完全不信的模樣翊陽毫不在意,隻接著道:“當然,我是有條件的”
“除了他們安分守己外,我還要你~”
“公主當真醉的不輕,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於晨被這話嚇了一跳,當即打斷了她的話還將禁錮著的手丟了出去。但他用力過大,讓本就有些醉意的翊陽直接栽倒在了一邊
見人倒下,於晨不免有些心慌,想扶又怕她再靠上來,遂隻有這麼跪著;他剛才的行為算以下犯上,萬一翊陽要以此為借口發難,那他有嘴也說不清,畢竟這種事他自己都不信
“果真驕傲如於公子,這般條件儘然半點都不心動”
翊陽悠悠從地上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頭發,言語間沒有丁點兒責怪,反倒溫柔異常,眼角流露出的笑意看得於晨背脊發涼,頓時生出一種想逃的衝動
“想逃?”
翊陽覺出他的想法,身手極快的將按回了地上,從力道中於晨便知她沒醉,當即想著還手,怎料翊陽又身子一軟倒在了他懷裡
“這兒離大殿可近得很,萬一動靜鬨大了可藏不住”
於晨的還手的動作僵住,隻能保持著這個單膝跪地的姿勢,任由翊陽這麼抓著他的手半靠在懷裡
“公主和大師情比金堅,天下皆知;如今又是唱的哪一出?”
“情比金堅跟三心二意不衝突;我能為他做到何種地步同樣能為你做到何種地步,甚至做得更多……”
“公主彆開玩笑了,於某自認沒那麼大魅力”
“我說你有你便有,不要妄自菲薄…更何況天才本就惺惺相惜”
翊陽湊在他的耳邊,語調輕聲溫婉,極儘討好之意,但於晨神情嚴肅依舊,看不出丁點心動的意思。
似見他油鹽不進,翊陽突然轉變了語氣,嗤笑道“世間紛雜,朝局動蕩,無權無勢,你護得住你想護的人嗎?”
“聽說六妹喝多了,身體可、”
門口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翊陽的話,二人同時扭頭看去,隻見一身淺藍華服的嘉禾站在門口,滿臉錯愕
於晨見狀本想起身將翊陽推開,奈何跪得太久腿腳發麻,一時站不起來;當下手足無措推人的動作倒像是因為虧心而慌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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