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湉昨晚一夜沒睡,穿了一身黑,又沒有化妝,看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憔悴。
她是真沒心情跟簡家這些人在療養院吵架,而且剛才她接到陸家的電話,她娘家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說真的,陸湉並不想讓娘家的人看到這些讓人無語的戲碼。
所以不等簡雲珍再說什麼,陸湉就上前一步,微微一頷首,誠懇道:
“姑姑,等會兒還有很多爸爸生前的親朋好友過來見最後一麵,有什麼事就等到葬禮結束後再說吧。我已經讓人給大家安排好了酒店,這就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簡雲珍冷聲道:
“我到我哥家裡來,你們居然安排我們住酒店?”
穆韻竹那脾氣,眼瞅著就要發飆。
陸湉抬頭盯著簡雲珍的眼睛:
“姑,你們遠來是客,按理說是應該安排住在家裡。隻是這些年你們也沒人來看爸爸一眼,我們也不確定你們到底會不會來,家裡的客房完全沒有收拾。”
餘光瞥見司機在門口朝這邊點了一下頭,陸湉眼眸更冷了:
“突然失去至親,家裡人都悲痛不已,眼下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跟姑姑和各位哥哥嫂子敘舊,車子已經備好了,你們先去酒店休息,等追悼會開始了再過去也不遲。”
陸湉話音剛落,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推了她一把。
一個長得高高壯壯的男人虎聲虎氣道:
“長輩們說話哪輪得到你多嘴,你算個什麼東西?”
陸湉差點被推倒,幸好身後的穆韻竹扶了她一把。
她臉色一沉,正要發作,一個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這些人既然不是誠心來奔喪的,那就趕出去。”
簡牧野沉著臉,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西裝,身後跟著方卓和司機。
看到他,簡雲珍神情僵了僵,剛才推陸湉的男人更是往後退了一步。
簡牧野直奔陸湉:“有沒有傷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