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和高曦月相繼被罰,連兒女雙全的皇後娘娘都受到了皇上的冷落,這下子誰都知道淑貴妃在後宮舉足輕重的位置,即使是太後聽聞了這個消息都不免驚詫,對福珈感慨道:“原來弘曆還是個癡情種啊!”
正是因為這份明目張膽的偏愛,太後對青櫻後來的投誠有點敷衍,改名字都免了。
左不過是烏拉那拉宜修的侄女,既然對她沒有太多的助益,她何必多費口舌提拔嫻妃,青櫻依然是青櫻,這輩子“如懿”這個名字似乎與她無緣了。
有了琳琅在弘曆耳旁吹枕邊風,太後沒多時便搬進了修葺完善的慈寧宮內,欣太妃直接搬進了太後之前逗留住過的壽康宮。
雖然壽康宮不如慈寧宮地方寬敞,能夠獨自居住,但也比之前的壽寧宮環境好,大屋子多,不擁擠,隨欣太妃挑著住,伺候的宮女太監夠殷勤,這就是後宮有人的好處。
翊坤宮,弘曆端著白玉湯碗,正紆尊降貴地給琳琅喂藥,噓了好幾下,哄著懷裡的人兒喝一口。
“這藥太苦了,臣妾不想喝了。”
琳琅皺眉嫌棄地直搖頭,黑糊糊的藥汁裡,一股子黃連味,真不知道齊汝是怎麼開藥的。
“良藥苦口,不喝藥你怎麼好起來?”
弘曆和顏悅色地哄著,吩咐蘭心把蜜餞杏脯提前遞過來,先給琳琅甜甜口。
“皇上,藥先放著吧,一會兒再喝。”
琳琅撒嬌道,她又不是真病了,隻不過是略施法術紊亂了脈象,之前的藥都被她倒進了花盆裡,今兒個弘曆來,非要親自喂藥,把她苦得都想暈死過去。
弘曆拗不過琳琅,隻得作罷,語氣頗是寵溺和無奈:“你不要騙朕啊,藥雖然苦了點,但吃進去身體才會徹底好起來。”
琳琅努了努嘴,想到今早蘭心對她彙報的一則消息,不以為然的嬌哼道:“臣妾好不好有什麼重要的,反正皇上如今有了新歡寵著,也就厭倦了臣妾這個舊愛。”
弘曆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揉了揉琳琅的頭發,感慨道:“原來朕的愛妃也會吃醋啊?真是稀奇。”
琳琅佯裝被挑破了心事,想要背過身去不理人,奈何弘曆笑嘻嘻地盯著她看,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在她即將惱羞成怒的爆發點前,忙不迭解釋道:“琳琅,你聽朕解釋,朕前日的確收了一個琵琶女做答應,但隻是覺得她有幾分意思,彈琵琶的嬌態有三分像你,閒來無事排遣一下心情。”
說來說去,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皇上真會胡謅,臣妾又不會彈琵琶。”
琳琅沒好氣地白了弘曆一眼,對於他的風流多情早已司空見慣,皇帝大多不嫌女人多,何況是弘曆這樣的大豬蹄子呢。
弘曆低笑著吻了吻琳琅的柔荑,將其摟在懷裡溫言哄道:“你能吃醋,朕感覺挺開心的,這種感覺真新鮮,你也不要在乎那個琵琶女,朕就是一時興起,正好你病著不能出去看戲逛園子,吩咐白蕊姬來你宮裡彈彈琵琶也好,雖然她的琵琶彈得不如高氏的精湛,但也不算辱沒清聽,勉強還能聽聽。”
琳琅瞪了他一眼,真真是個壞蛋,有這麼消遣自己的妃子嗎?
……
搬進永和宮、封了玫答應的白蕊姬坐在梳妝台前描眉毛,眼神不時地瞟向門外,心想著皇上怎麼還沒來,不是說好了下午來聽她彈琵琶嗎?
近身伺候的宮女俗雲不由提醒道:“主兒,奴婢剛才打聽過了,皇上去了翊坤宮看望淑貴妃,估摸著下午不能過來了。”
雖說玫答應是新寵,年輕秀美,頗有幾分姿色,從一眾南府樂伎中脫穎而出,被皇上親自封為答應,得了不少體麵和光鮮,但對上寵冠後宮的淑貴妃那就不夠看了。
“淑貴妃不是纏綿病榻嗎?皇上去那裡也不怕過了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