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東哥再次出嫁蒙古喀爾喀,已經是半月後的消息,她隨身的婢女歌玲澤被遣回建州八阿哥府。
琳琅念及她和東哥昔日的主仆關係,便把歌玲澤安排到葛戴的院子裡做丫鬟。
“格格怎麼這樣命苦?”
葛戴情不自禁地抹著眼淚,心情抑鬱。
伊莉綺和歌玲澤紛紛安慰她,除了安慰,彆無他法,東哥格格嫁了那麼多次,終於嫁出去了,是福是禍,很難說得清。
豪格漸漸懂事,看見額娘總是為旁人傷心落淚,格外不解,這種多愁善感的次數多了,他有點厭倦,很不高興地嘟囔道:“額娘,你自己身體不好,何必整日為其他人難過,這有什麼用啊。”
葛戴無奈地看了眼豪格,糾正道:“格格不是其他人,她是額娘的主子,你年紀還小不懂事,若不是她,額娘這輩子估計就隻是個丫鬟。”
豪格不喜歡聽這種話,對於尊卑,他漸漸有了點概念,既然已經成了主子,何必再提昔日的奴才生涯,難道額娘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額娘是奴婢出身,這有什麼好值得說道?又不是什麼光彩事。
待在這裡,豪格總是聽到額娘抽噎哀傷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拿起自己的小弓箭,準備去找阿斯爾玩兒,說不定嫡額娘那裡又有新鮮好吃的點心,想想就覺得開心。
“主子不要難過,大阿哥正是玩心重的時候,不明白您的心情,長大了就知道了。”
伊莉綺瞥見葛戴失望的神色,忙不迭地安慰,心裡其實挺理解大阿哥的,他沒有和東哥格格相處過,對方隻是個隻聞其名的陌生人。
葛戴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沒過一陣子,東哥毀容、墜崖生死不明的消息傳來,努爾哈赤噴了口血,大病了一場,吩咐代善和皇太極前去蒙古尋找,他不相信東哥會死,就算死了也要把屍首找回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相較於皇太極對東哥隻剩一腔愧疚和遺憾,漸漸接受了對方離世的現實,代善對她的愛是無比炙熱的,他發了瘋似地到處搜索,最後在深穀石堆底下找到昏迷不醒的東哥。
存著私心,代善避開皇太極把東哥帶回了自己的府邸偏院,除了看病的大夫和服侍的丫鬟,禁止任何人進入,違者杖斃,連自己老子都瞞的嚴嚴實實。
東哥醒來時,下意識地捂住了受傷的右臉,她驚愕地看著眼窩深陷的代善。
他看上去好似幾天幾夜沒有睡覺,唇色乾涸,怔怔了半晌,不知道如何反應,下一刻就被對方緊緊摟在了懷裡,滿是失而複得的歡喜和激動。
“東哥,真好,我不會再放手了!”
竟然是代善!為何不是皇太極?
恍惚之間,東哥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好似救她回來的人是皇太極才是合情合理的,何況她已經不喜歡代善,隻想和皇太極廝守終生。
“代善,你彆這樣,我們早就結束了,你心裡不明白嗎?但謝謝你救了我。”
東哥艱難地掙脫開他的桎梏,身上感覺一陣陣虛弱,嗓子微癢,忍不住咳嗽了聲。
“對不起,東哥,是我太高興了,你需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不要說話了。”
代善依然是從前的溫柔暖男做派,但眼裡卻有著固執的微芒,雖然東哥排斥他,但他這次不會放手。
東哥若以為他還是以前的代善,那就大錯特錯了,以前他溫和懦弱,凡事思慮過多,才會失去最心愛的女子,但現在女真第一美女東哥已經死在蒙古喀爾喀,身邊的女子隻能屬於他。
……
東哥身體恢複好之後,想要離開,行動卻受到了極大的限製,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代善囚禁了起來,心裡悲苦萬分。
她深深思念著皇太極,想起小時候的那段時光,不覺唏噓,那樣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屁孩,恍然間長大,變得那般高大俊雅,頗具魅力,他聰明睿智,溫柔體貼,她不可抑製地動了心,但現在他是否也在思念自己?
皇太極在得知東哥“死訊”後的確很消沉,悲傷了差不多半個月,再怎麼說,都是他曾經愛過表白過的女子,還是他嫡親的表姐,不僅有喜歡的成分,還有十多年的親情所在。
但他的身側有美麗溫柔的琳琅、活潑可愛的孩子,皇太極的悲傷心情漸漸地被溫情和時間治愈。
在此期間,哲哲一直想著法子討好琳琅,因為她發現爺對後院的女人太冷淡了。
雖然大福晉不霸寵,經常勸說爺去其他福晉院裡留宿,爺也隻是在葛戴的院子裡歇幾晚,敷衍了事,她和娥爾赫完全成了隱形人。
娥爾赫前些年靠著大福晉的提攜,得了爺幾分青眼,最起碼生了三阿哥,有了餘生的倚靠。
哲哲不覺失望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坦坦,她咬了咬唇,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雖然比不上大福晉,但比葛戴年輕貌美啊!
“主子,這是哲哲福晉派茹娜送過來的兩雙鞋,說是福晉親手做的,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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