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治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利州,坐馬車回到長安城,心心念念的都是琳琅。
東宮,好不容易盼到李治回來的蘭妃和珍妃,各自準備了參湯和糕點前來探望,爭搶表現,意外發現李治正在聚精會神地作畫。
畫完了還在認真欣賞,傻笑兩聲,狀態有點忘我,根本沒意識到她們進了內殿。
珍妃詫異挑眉,她是個急性子,好奇心比較重,當即提著裙擺小跑上前,猝不及防地把桌上畫好的美人圖搶到手,臉色倏然變得難看起來。
她氣呼呼地對李治跺腳,嘟嘴嬌嗔,“殿下,這個狐狸精是誰?你在外麵是不是有新歡了?”
李治麵色發急,想要從珍妃的手裡搶過那幅畫,奈何對方自小嬌生慣養,脾氣也是一等一的任性,偏偏不如他的意,高舉畫卷,大聲念出上麵的字,字字清晰。
“利州,武琳琅,這就是畫裡狐狸精的名字,居然有人美成這樣?殿下你好過分!”
珍妃生氣想要跳腳,恨恨地瞪著李治。
蘭妃若有所思地掃了眼元寶,後者立即低頭做鵪鶉,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關他事啊。
但元寶顯然在掩耳盜鈴,他再如何裝鵪鶉,也避免不了被波及,蘭妃目光銳利地瞪向元寶,口氣嚴厲,話裡滿是指責,“太子殿下出宮一趟辦正事,難不成儘在外麵尋花問柳?元寶你是怎麼伺候殿下的,實在失職!”
元寶苦著臉,避無可避,太子爺的性格不強硬,蘭妃和珍妃從來不是溫柔小意的類型,若是讓她們倆知道,畫裡的美人是太子的意中人,肯定會聯合大鬨起來,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腦子一陣嗡嗡響,突然想起一個比較好的解脫之策,忍不住脫口而出,“冤枉啊,回稟兩位娘娘,其實畫裡的女子是…是地方府衙推薦的秀女,是準備獻給萬歲爺的,和太子爺沒有什麼關係。”
蘭妃和珍妃半信半疑,目光一致地看向李治,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回複,如果是萬歲爺的秀女那無所謂,隻要不進太子宮就行。
李治狠狠瞪了元寶一眼,我靠,你什麼腦子,這道理像話嗎?琳琅是他看中的女人,怎麼可能是進獻給父皇的秀女,編謊話也不知道編個靠譜點的。
“真的嗎?殿下,你千萬不要騙珍兒,珍兒可懷了你的孩子,不能生氣受委屈的。”
眼見畫卷到了蘭妃的手裡,開始卷了起來,珍妃立即軟了語氣對李治撒嬌,微微挺起了自己還未顯懷的肚子,她來這裡就是想要告訴李治這個好消息,她有身孕了。
李治微微一愣,挑眉反問。
“你真的懷孕了?”
珍妃羞澀地點了點頭。
李治目前唯有一妻一妾,全都是李世民作主賜的婚,太子妃王氏(蘭妃)進宮好多年,不知什麼緣故,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後納的側妃蕭氏進宮差不多兩年,膝下空虛,如今得知蕭珍兒(珍妃)突然有了身孕,算算日子,應該是出宮前懷的,心裡莫名地泛起一絲喜意。
但歡喜的程度不算太高,李治的注意力依然在蘭妃手中的那幅畫上,想要拿回來。
蘭妃神色看不出喜怒,根本沒看珍妃的肚子,她從來不把珍妃放在眼裡,對方懷孕了又如何,沒腦子的東西,隻知道撒潑撒嬌,隻配給她利用,她收走那幅畫,準備呈上去。
既然武琳琅是萬歲爺的待選秀女,自然要放在今年的新秀名單之內,這才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畫裡的女子實在美貌無匹,宛若洛神,蘭妃心裡忌憚,絕不允許這樣的美女迷惑太子,動搖自己的正妃地位。
“殿下,既然珍妃懷孕,你就好好陪陪珍兒,妾身先行告退。”
蘭妃微微屈膝,準備離開。
李治掰開一直黏著他不放的珍妃,想要拿回畫,不由大叫道,“東西還我啊!”
蘭妃嬌豔明麗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敷衍道,“殿下著急什麼,這種事妾身可以為殿下代勞,你還是好好陪珍妃吧,皇嗣要緊。”
珍妃委屈地扁了扁嘴巴,殿下乾嘛這麼冷淡啊?肯定是被畫裡的狐狸精迷惑住了。
“殿下,妾身不舒服,你陪著妾身回房休息吧。”
珍妃不依不饒地緊拽著李治的袖子,嬌嗲著聲音請求,眼見李治不為所動,心裡莫名湧起一陣怨氣,忍不住尖著嗓子大嚷起來。
“我肚子好疼,肚子好疼啊!”
一陣兵荒馬亂的嘈雜,蘭妃早已功成身退,不知所蹤,李治傳了好幾位太醫給珍妃診治,狐疑地看著她捂臉心虛。
(咳咳…劇裡的太子李治威嚴不夠、智商不足,蘭妃和珍妃沒有太多規矩可言,比較愛折騰,遵循大半的劇中人設,不喜勿噴。)
好不容易掙脫珍妃的糾纏,李治回到自己的書房,厲色看向戰戰兢兢的元寶,吸了幾口氣,問道,“蘭妃把畫拿到哪裡去了?”
元寶都快被自己蠢哭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皺巴著福氣的圓臉,唯唯諾諾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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