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感覺時機差不多,賈太守也該儘早處理,將搜集到的各種罪證呈上案桌,裡麵有各種各種的票證和血書,全是賈進元這些年仗勢欺人的惡行,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皇上明鑒,這些證據全都是有跡可循的,還請皇上為利州的百姓做主。”
李世民看了片刻,眉頭越皺越深,原以為在他的治理之下,天下早已實現繁華昌盛之勢,百姓安居樂業,何曾想老弱病殘如此之多,貪官以權壓人,目無王法紀律。
他暗吸口涼氣,心情鬱悶,倒是小看了利州太守,對方到底有何倚仗,如此跋扈?
侍候在旁的段常德暗暗瞟了眼琳琅,目光犀利地掃了眼案桌,恰好看到了自己乾兒子的名字,心下忽然一緊,恍然大悟。
原來武宸妃禦前告狀的人是賈進元,他在宮外認的乾兒子,不由暗自咬牙,武琳琅忍到今日拿出這麼多罪證,想必有備而來。
“皇上,利州賈太守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奴才聽說,宸妃娘娘選秀進宮前似乎有點不太情願,賈太守奉皇命做事,武家人與之發生矛盾,現在…娘娘的做法未免太…”
段常德皮笑肉不笑地插嘴道,矛頭直指琳琅,暗戳戳指責她此舉是在公報私仇,捏造假證。
琳琅冷笑不已,段常德不愧是太極殿的大太監,武功高強的能人,顛倒黑白的手段頗有一套,這副惺惺作態,不去現代演戲真是可惜了。
原劇情裡的段常德對自己的乾兒子賈進元感情挺深,因為縱容包庇罪,被武媚娘和李君羨揭發,挨了五十大板,奉命親自監斬了賈進元,徹底把武媚娘乃至李世民給恨上。
因著這份恨意,段常德利用後來的王皇後,想把李治和消淑妃的兒子充當自己的子嗣香火,將來給他養老送終,以此報複李家人,簡直膽子包天,有膽子想,有本事做。
“放肆!本宮和皇上說話,公公插嘴是何道理?早就聽說賈太守有個地位極高的乾爹在背後撐腰,據說姓段,專門伺候皇上,想必就是段公公你吧,你既然深受陛下的信任,卻縱容兒子在外為虎作倀,該當何罪!”
琳琅冷意十足的斜了段常德一眼,死太監果然膽子大,居然敢編排陰陽她。
“奴才不敢,絕無此事,請皇上明鑒,奴才就算有一百個狗膽,也不敢做這種喪儘天良的事,奴才服侍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皇上給奴才一個公道啊!”
段常德下跪叩頭,裝得可憐兮兮。
“皇上明察,臣妾可不會胡編亂造,這裡還有一份段常德和賈進元來往親密、銀兩贈送的票據,積累下來,段公公這幾年估計收了乾兒子不下一萬兩的孝敬錢吧,這些銀子可都是從貧苦百姓、無辜商戶身上摳出來的。”
琳琅抽出最底下的一份為最詳細的票據,這東西還是妖妖給她弄到的,比較隱私的信件。
李世民麵色沉凝,原本對段常德有幾分不忍之心,到底是服侍他多年的老太監,但看到白紙黑字的諸多記錄,不禁一陣氣血上湧,神情變得慍怒,蛀蟲啊,蛀蟲。
“來人,將段常德暫且押監,召李君羨!”
段常德雙手捏拳,青筋暴突,很想上前挾持武琳琅,恨不得毀了她的臉,但他努力克製住了,皇上隻是暫時收押他,想必念了舊情,未必想要殺了他,就算他此刻能夠逃出去,但很難突破羽林軍的層層包圍。
“奴才多謝皇上開恩,奴才對您是忠心耿耿的,皇上一定要查清楚啊,奴才也是蒙在鼓裡…”
段常德大聲喊冤,垂頭喪氣地被人帶下去,沒多時,李君羨前來報告,下跪叩首。
李世民將徹查利州太守賈進元貪汙腐敗、欺民霸市的事宜交給李君羨來辦理,整個人感覺有幾分疲倦,估計對服侍自己的老人感到失望,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琳琅吩咐人熬了參湯,關懷了兩句。
李君羨深受李世民的喜歡和器重,在皇宮有自己單獨的住所,這是絕無僅有的恩賜待遇,琳琅想要見他挺容易的。
李君羨臨行前,她交給他兩封書信,分彆是給武媚娘和武家夫婦,告訴自己的平安境況,不用多久,她會親自派人接父母來長安定居,武氏夫婦這輩子隻會安詳享福。
“李將軍,這件事就拜托你,賈進元之事有了確鑿證據,定罪不難,但你要小心背後的冷箭,作為國之棟梁,你很正直,才乾亦是數一數二,皇上信任你,本宮日後也要仰仗你,路上多加小心。”
琳琅一本正經地囑托,儼然把對方當作內定的姐夫看待,原劇情裡的李君羨很悲劇,雖然是太子李建成的遺腹子,頗有是非觀,沒有野心,唯有癡心。
他是武媚娘的護花使者,二人相愛不能相守,不知是多少人的意難平,這輩子沒有李治從中作梗,強取豪奪,想必二人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一個美滿的結局。
“娘娘言重了,微臣不敢當,這兩封信一定為娘娘帶到,娘娘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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