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劍大會的時辰很快到了,外麵喧嘩一片,大家都等著看少師劍,一睹李相夷的名劍風采,百川院的四大院主佛彼白石齊齊亮相。
除此之外,還有肖紫矜和喬婉娩出席。
李蓮花一眼掃過去,表情淡然。
熟悉的麵孔,陌生的心境,李蓮花微微抿唇,反倒有幾分釋然,心無半分波瀾。
當年他義無反顧地當掉四顧門門主的令牌,告彆了李相夷的身份,告彆了曾經的榮耀和關係,以李蓮花的新身份重新生活,曾經的種種,早已成了過眼雲煙,不甚重要。
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李相夷,不會有李蓮花如此平和的心境,柔和的冷漠疏離,隻對最親近的人或物展示真正的喜怒哀樂。
“小寶,聽說雲彼丘是當年給李相夷下毒的人,怎麼他好端端地出現少師劍的品賞大會,他不覺得羞愧嗎?怎麼還有臉出席啊!”
琳琅瞥了眼興致勃勃、盯著少師劍的方多病,語出驚人,笛飛聲猛地皺起眉頭。
“什麼,雲彼丘曾經給我師傅下毒?”
方多病的臉上一陣發愣,隨即就是止不住的憤怒,他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具體地說,除了百川院的內部人員,誰也不知道雲彼丘當年對李相夷做過什麼虧心事。
紀漢佛念及雲彼此是四顧門的人,當年做的糊塗事是被妖女角麗瞧蠱惑欺騙的緣故,這個秘密根本沒有公開。
不然雲彼丘估計要被李相夷的仰慕者唾沫星子活活淹死,也沒臉做百川院的院主。
可是他們憑什麼代替李相夷原諒雲彼丘的所作所為?甚至替他隱瞞真相,刀子沒割在自己的身上,根本不知道有多疼。
琳琅對此一陣鄙視。
“師娘還能騙你嗎?不信你問石水,她也知道事情真相,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天下第一奇毒,據說無藥可解的碧茶之毒,李相夷和笛飛聲對陣之前,藥就下了,相夷對雲彼丘有兄弟之情,沒有防備他,中了對方下在茶水裡的毒,小寶啊,睜大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有些人卑劣,不值得他人尊敬。”
以前不計較,那是聽說雲彼丘畫地為牢,活在懺悔中,現在看來,他在百川院依然有實權號召力,賞劍大會也沒缺席。
雲彼丘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比原劇情裡的李蓮花舒服的多,這是哪門子懺悔?
方多病氣鼓鼓的,起身就想要找雲彼丘,卻被李蓮花一把攔住,“小寶彆衝動,今日主要是賞劍大會,其他的事待會再說。”
李蓮花再次看到雲彼丘,沒有太多的感覺,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曾經的憤懣怨恨,以及說不出道不儘的被背叛的心酸全都沒有了,當然,那份兄弟情誼也煙消雲散。
笛飛聲在一旁哼哼唧唧,語氣冷冽,“李相夷真是大度,這樣下黑手的背叛者,早就該一刀砍死,一次背叛,永遠不值得原諒。”
話雖如此,笛飛聲心裡那叫一個不得勁兒啊,他今天才知道李相夷曾經中了碧茶之毒,十年之前的東海之戰,他頗為自豪地險勝李相夷,現在卻發現,自己勝之不武。
琳琅讚賞地看了眼笛飛聲,附和道,“這次我站阿飛這邊。”
方多病咬著後槽牙,亦是同仇敵愾,憤然道,“阿飛說得對!”
李蓮花的嘴巴張張合合,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相較於百川院的熟麵孔,沒有誰願意為了他,解決雲彼丘這個叛徒,甚至給予他權利,琳琅他們卻一直記在心裡,想給他討個說法,心裡莫名的溫暖。
高台之上,肖紫矜仗著曾經是四顧門的骨乾之一,在佛彼白石前開口說話,端的是一派武林前輩的高華姿態。
然後是喬婉娩出場,她的手上已經佩戴上肖紫矜贈送的定情鐲子,簡單地附和了兩句,言語裡都是對李相夷的懷念,據說少師劍也是她派人多番搜查,今年方才找到的。
談起李相夷,喬婉娩是真正的情感流露,十年過去了,她依然沒有忘記當年風華俊逸的李相夷,那樣的天之驕子,誰能真正忘記他?
但她知道,李相夷隻是把自己當作妹妹看待,曾經小女兒情態隨著時間和遺憾,化作對兄長早逝的哀傷。
十年間,肖紫矜的陪伴和愛護漸漸打動了她的心,兩人已經成為江湖上的模範情侶,如今隻差一個正式的婚禮和夫妻名分。
“謝謝大家賞臉,這把少師是婉娩曆經千辛萬苦找到,其中寄托了婉娩對門主的兄妹之情。”
“今日能夠召集武林人士來觀,實乃是百川院的榮幸,也是為了悼念門主當初為江湖所作的一切,誰今日能搶到繡球,就有機會拔出少師劍,瞻仰這把名劍的絕世風采。”
肖紫矜自然而然地握住喬婉娩的柔荑,好似在宣示自己的占有權一般,笑容滿麵。
石水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斜視肖紫矜一眼,覺得他的做派多少有點虛偽,當年喊著四顧門散夥兒,附和其他人抱怨門主自立自私,不就有他肖紫矜的一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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