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琳琅迫視追問的視線,玉薔咬了咬唇,如實交代“夫君雖說不納妾,但這些日早出晚歸,身上莫名多了一個繡工極好的香囊,日夜不離身,我覺得,他心裡應該有了心儀的人,卻又不說,不知是何緣故?”
“姐姐相信我,我絕不會是善妒的妻子,若是夫君心裡有喜歡的姑娘,最好過了明麵,大大方方地抬進府裡,給個正經名分,我必然善待對方,絕不會拈酸吃醋。”
琳琅挑眉,心下有幾分猜測,提高了聲量問玉薔,“你知道傅恒看上了誰嗎?”
玉薔仔細思索了片刻,徐徐說道,“據說是…是繡坊的一個包衣宮女,好像姓魏。”
琳琅在心裡臥槽了一聲,真是前世今生的孽緣啊,傅恒還是被魏瓔珞吸引了!
她溫言對玉薔安撫,“你不要多心,本宮知道你賢良,不是善妒之人,本宮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千萬彆告訴額娘,好好養胎要緊,本宮會妥善處理的。”
玉薔乖順地點點頭,心裡鬆了口氣,她不是故意告狀,隻是擔心姓魏的宮女有心勾引傅恒,把丈夫的心全部勾走了。
她可以坦然地接受傅恒納妾,世家大族,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在她的眼皮底下,玉薔有信心壓製妾室,嫡福晉地位穩固即可,雖然心裡酸,但十幾年的理念教化,讓她覺得,善妒不是個好品德,主動給丈夫納妾的正室比比皆是。
明玉親自送了瓜爾佳玉薔出去,留下柳絮給琳琅按摩肩膀,“柳絮,你去查查,傅恒和魏瓔珞如何認識的?有沒有貓膩。”
柳絮領命而去,珍珠進殿服侍。
翌日,傅恒得到皇後召見他的懿旨,和海蘭察換了班,急匆匆地趕了過去,進了內殿,他規矩地請安叩首,“傅恒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琳琅對他擺手,無奈說,“起來吧,這裡又沒外人,這麼多規矩作甚,這次召你過來,有件事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姐姐。”
傅恒利索地起了身,不明所以地問,“姐姐直問便是,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琳琅輕噓琉璃盞裡的翡翠茶湯,漫不經心地問,“你是不是看上繡坊裡的宮女魏瓔珞,是否有此事?如果你喜歡她,本宮做主,把她賜給你做格格很容易。”
雖說侍衛和宮女絕對不能私相授受,但皇後掌管偌大的宮權,有資本給弟弟送小妾。
紫禁城內,那麼多年輕宮女,紮堆兒似的想要攀附,想要好歸宿,誰不想進富察家,嫁給傅恒?
傅恒沒想到姐姐問的居然是這件事,忙不迭擺手,解釋道,“沒有的事,我隻是幫了她幾次忙,說了幾句話,並不熟悉,談不上喜歡。”
琳琅半信半疑,但也沒有繼續逼問,把魏瓔珞如何故意接近傅恒,在他麵前設計諸多戲碼,妄圖使用美人計的圖謀告訴了傅恒。
“你看上去很聰明,卻不知女人的心思有多深,魏瓔珞糊塗了,把你當作殺死她姐姐的凶手,故意接近你,日後極有可能算計你,本宮絕不允許這樣的宮女繼續猖狂。”
傅恒不相信地搖搖頭,表情震驚,“不會的,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
琳琅冷笑,一針見血道,“本宮隻相信實打實的證據,男人大多看不清女人。”
“傅恒,你都是快要做阿瑪的人,也該成熟點,日後看事情不要太簡單,更不要被女人耍了,論家世身份,論美貌才情,玉薔甩魏瓔珞幾條街,珍珠和魚目要懂得區分。”
“如果真心喜歡,納妾也可以,本宮願意成人之美,但對方必須是安分守己的姑娘,而不是處心積慮報仇,戾氣重的人。”
傅恒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承認自己先前說謊了,他對魏瓔珞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鬼使神差地收了對方送的香囊。
但隻限於好感,沒打算傷玉薔的心。
“姐姐,不要懲罰她,她其實也不容易,在宮裡一直被針對,活得如履薄冰,我以後遠著她,你不要懲罰她,好不好?”
琳琅哪裡願意摻和魏瓔珞的事情,眼不見心不煩,隻有她和傅恒不會產生交際,管她如何去鑽營複仇。
反正原主也不是殺害魏瓔寧的凶手,對方蹦躂太高,越招人記恨,還是讓彆人收拾去吧。
遠離女主,歲月靜好的日子不香嗎?
“行,你不糊塗就行,日後行事多長點心眼,不要和宮女私下交往,不要壞了宮裡的規矩,其他的事,姐姐都能依著你。”
“魏瓔珞設計你,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是惹到本宮,該怎麼樣就怎樣,你若是敢幫她,咱們也彆做姐弟了。”
這話說得有點重,傅恒嚇得一跳,立即俯身跪下,信誓旦旦地保證,“姐姐,我沒那麼傻,我們才是血脈至親,我怎麼會因為一個外人寒了姐姐的心,以後再也不會。”
琳琅親自扶起他,笑意溫和,欣慰點頭,“如此甚好,你是我親弟弟,本宮盼著你過得順遂,你過得好,無災無難,額娘年紀大了,也能安享晚年,做人不能太過隨心所欲,尤其我們這樣出身的人,有的責任必須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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