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試言草,自然有人被試驗。
看著月長老震驚的神色,宮尚角心裡有了數,毫無憐惜之意地看向上官淺,冷聲吩咐,“那就從上官姑娘開始吧。”
上官淺背後一涼,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眼眶微微發紅,盈滿了淚水,哀怨無助地看向宮尚角,哭著擺動螓首。
“角公子,我真的是無辜的,你不信我?你怎麼能這樣待我?你好狠心啊!”
若是一般男人,看到如此楚楚可憐的美人,必然會心生憐惜,但宮尚角不是一般男子,心性堅定,自始至終以宮門為重。
他對上官淺本來就心存猜忌,在短時間之內也沒有對她動心,哪裡會起憐惜之意?
“宮尚角,你還是不是男人!”
宮子羽心腸軟,看不清局勢,忍不住對宮尚角怒目以待,這世上怎麼有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上官姑娘好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宮尚角即使不愛上官淺,看在人家哭的如此傷心的份上,也不能如此涼薄對待吧!
“宮子羽,你給我閉嘴,你還是宮門之人嗎?胳膊肘往外拐!”
宮遠徵目眥欲裂,恨不得上前給宮子羽兩拳,這傻子到底有沒有腦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涉及到無鋒細作,宮門的安危,居然還能兒女情長,他配坐在執刃的位置嗎?
月長老微微抿唇,溫和的目光緩緩落在宮子羽懷中的雲為衫身上,眼裡有幾分憐憫和滄桑,口氣略帶不忍,提醒說道,“執刃,你先帶雲姑娘回去休息吧。”
宮子羽壓抑著滿腔怒氣,剛想抬腳離開,宮遠徵攔住他的去路,“等等,上官淺和雲為衫都有嫌疑,嫌疑人不能離開。”
宮遠徵相信琳琅的判斷,絕對不能讓雲為衫現在離開,免得放虎歸山。
“你不要太過分了!”
宮子羽徹底動了怒氣,看了眼身側的金繁,意思明了,吩咐金繁對付宮遠徵。
“金繁,你是宮門精心培養的侍衛,不是宮子羽培養你的!你最好記清楚這點,你主子眼瞎心盲,你也要跟著做糊塗人?”
“無鋒細作涉及宮門上下的安危,雲為衫必須留下,又不是給她下毒,試言草隻是讓人說真話,不會有什麼副作用,誰若是跑了,那就是心虛。”
宮遠徵字字鏗鏘有力,懟的宮子羽和金繁無言以對,宮尚角已吩咐人給上官淺強行喂試言草的藥湯。
上官淺想要動手,但極力壓抑住了,暗自安慰自己,如果動手就完全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要忍住,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說真話的藥,全都是虛張聲勢,騙人的東西。
一碗藥下肚,上官淺依然淚眼婆娑,但狀態漸漸古怪起來,眼神變得渙散,琳琅打了個響指,輕輕地問,“你是無鋒細作嗎?”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雲為衫目不轉睛地盯著好似被控製心神的上官淺,心下忍不住惶恐不安,希望對方的意誌力足夠堅定。
“我是無鋒刺客。”
上官淺恍惚回答,眼神沒有半點聚焦,宮尚角的臉徹底黑了,對方果然是無鋒。
雲為衫的心漏跳了半拍,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擺子,低下了頭,咬著唇。
“雲為衫是你的同伴嗎?宮門還有那些無鋒?”
琳琅繼續問,語氣慢悠悠的,充滿了致命的蠱惑力。
“雲為衫是無鋒,除了我們,還有霧姬夫人。”
一言既出驚四座,所有人都愣住了。
“絕無可能,姨娘不可能是無鋒!”
宮子羽震驚的程度最深,他把懷中的雲為衫放下,大闊步地走上前,眼神死死地盯著神智被人控製的上官淺,眸中幾乎噴出火花。
霧姬夫人對於宮子羽來說,猶如第二個母親,從小到大,對他疼愛有加。
爹爹嚴厲,逼迫他在寒冬臘月練功,娘親鬱鬱寡歡,不愛理睬他,都是霧姬姨娘在關懷他,親手給他做好吃的糖葫蘆、做貼身的衣服鞋襪,講述睡前故事。
“審一審,就知道了。”
宮尚角沒有理會他的憤怒和質疑,示意侍衛請雪長老和花長老,雖然宮子羽是執刃,但他隻通過一重試煉,並無法服眾。
“你覺得呢,月長老?”
宮尚角沒有忽視月長老對雲為衫的憐惜不忍,月公子年紀輕輕成了長老,有一定的話語權,但他過於年輕,有點心慈手軟。
宮尚角不得不著重提醒,希望他不要和宮子羽一樣感情用事,否則不配為宮門人。
“宮門的安全為重。”
月長老因為雲雀,曾經看過雲為衫的畫像,甚至搭過對方的脈,很清楚雲為衫是無鋒刺客,愛屋及烏,不希望她的身份被揭穿,免得被宮尚角扔進地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現在,不止雲為衫是無鋒細作,上官淺,還有待在宮門將近二十年的霧姬夫人都是無鋒,他不得不顧念大局。
這麼多無鋒,對宮門危害太嚴重。
雪長老和花長老聞訊趕來時,霧姬夫人的院子也被嚴密看管,侍衛多了一倍,當他們再次聽到上官淺的複述,眉毛緊皺,目光不善地瞪向雲為衫,心情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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