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把想法告訴相柳,後者頓時明了。
他們戴上狗頭麵具,順利地進入了死鬥場的地下城,側耳聆聽,一陣陣的喧嘩浪潮,賭錢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奴隸的生死角鬥不斷上演,調情的男女肆無忌憚,夾雜著一股股香膩的脂粉,因為大家遮住了臉,沒了忌憚,完全放飛天性。
琳琅去了死鬥場,裡麵的奴隸正在進行搏鬥,想到相柳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被看客們下注,血肉模糊地淪為貴族的調劑品。
一顆心難受的無以複加,琳琅的心顫了顫,眼神驀地變冷,這地方根本不必存在!
“琳琅怎麼了,不舒服嗎?”
相柳故地重遊,表情淡然,沒有受刺激的表現,這些年,他不止一次來地下城。
有時是手頭緊,賭點錢,有時是看看奴隸死鬥,思考人生,早已習慣這種環境和氣氛。
但他格外細心,感覺到琳琅的情緒波動,不由拉了她的手,關切地問。
“沒事,我們繼續看看。”
琳琅恢複常態,對相柳搖頭。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場地裡互毆的兩個奴隸,已經死了一個,存活的那個渾身血淋淋,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眼眸死氣沉沉。
他沒有任何歡喜,也沒什麼可歡喜的心思,這次死的是彆人,下次死的也許是自己,命運完全掌控在神族貴人的操控之中。
琳琅耐著性子,麵無表情地看完一場又一場的死鬥,最後以自己的判斷力,賭贏了好幾次死鬥局,額外贏了一筆錢。
當然,在這裡,可不能一直贏錢,一則會招引主事者的注意,二則挺得罪人的,來這裡來消遣的人非富即貴,身份都不一般。
輸錢是小,麵子和心情是大,所以琳琅和相柳有默契地輸了好幾場,維持平衡。
臨走的時候,相柳叫來了死鬥場的男管事,表示要買幾個奴隸,價格不是問題。
琳琅暗暗記下想要帶走的奴隸編號,男管事卻麵露為難,因為琳琅想買的,基本上都是比較厲害,身經百戰的奴隸。
他們的戰鬥力非常強,在他們身上下注,有百分之七十的贏麵兒,但奴隸生來卑賤,有人買,自然也會賣,隻要價格談得攏,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男管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琳琅和相柳的衣著打扮,女子衣著的衣衫綢緞無疑是上等貨,氣質高雅,下賭資時,出手闊綽,顯然不是尋常的貴女,男子也不遜色。
“那七個妖族奴隸,我都要了,隨便開個價吧,本小姐不缺錢。”
琳琅沒功夫和他浪費時間,不耐煩道。
男管事不由賠了笑臉,來這裡玩的小姐不少,但這麼大口氣的,她算是第一個。
看來是不缺錢的主兒,但他也不敢獅子大開口,若是把身份尊貴的小姐當作冤大頭來坑,平白無故地得罪人,那就得不償失。
他仔細掂量了一下,對琳琅報了高出奴隸本身價值的三倍價格,琳琅點了點頭,取出幾袋子金貝和玉貝付了款。
相柳則是去後台領人,暗自驚歎琳琅的好眼力,這些人身上的傷口最多,韌性也最強,若是放出去,單打獨鬥,一個奴隸就能對付十來個神族士兵,甚至殺傷力更強。
在死鬥場生活,以殺戮生存、有豐富的格鬥經驗的妖族奴隸,最適合當暗衛殺手。
相柳在外置備空宅子,正好適合這些人住,琳琅請了城裡最好的醫師,不吝嗇靈草靈藥,全部都給他們用上。
七個妖原本以為從一個囚牢裡換到另一個囚牢,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善待。
但是出了死鬥場,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得到了治愈,平日裡神族都比較稀罕的玉髓和水髓都吃上了。
除了之外,每日還有各種烤肉烙餅來當三餐,偶爾有各種水果補給,生活待遇和往昔天差地彆,不到半個月傷就好得差不多。
原本的防備抗拒之心漸漸瓦解,七個妖滿懷感激,除了一個沒了左耳的少年,他仍還不敢相信,徹底離開暗無天日的死鬥場。
琳琅再次來探傷的時候,沒了左耳的少年站在她麵前,眼神深邃黑亮,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救我們?”
琳琅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麵上有傷痕,語氣直白,眼神犀利的少年。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啊?”
琳琅不答反問,頗有氣勢。
少年定定地看著琳琅,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女子,明明那麼美,好似立於雲端的神女,絲履不該沾染一絲塵埃。
她卻進了死鬥場,花了大價錢買下他們,疑惑很多,但也很坦誠地回答了問題。
“我叫奴十一,不知道你買下我,想要我為你做什麼?我會報恩的。”
琳琅對奴十一點了點頭,眼神有幾分讚賞,這少年足夠坦誠,眼神很乾淨,有點像曾經的相柳。
“我要你服從我的一切命令,五十年的期限,隻要你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五十年之後,你就是自由人,還有一筆遣散費。”
奴十一聞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做奴隸有時間期限,以後還有報酬,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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