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長公主的後事是由昭節皇後一手操辦的,辦的很風光,李同光披麻戴孝,做足了孝子的流程。
琳琅給清寧姑姑上了一炷香,燒了元寶,暗歎一聲紅顏薄命,公主固然身份尊貴,但命運隨波逐流,說不儘的心酸無奈。
一月後,任辛要離開安國出任務,琳琅和李同光親自送行,兩月後,李同光要去從軍,琳琅送完師父,又要送表弟,準備的東西一包又一包,頗為不舍。
李同光臨行前,懷裡的包裹塞滿了銀票和金銀,還有他最喜歡吃的雲片糕點和耐放的乾糧,用琳琅的話來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身上有錢路好走,還能各種打點開小灶。
“好好照顧你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琳琅對李同光揮手告彆,李同光眼裡漾著不舍的淚光,點點頭,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他早就不是小孩子,是琳琅總把他當作小孩看待。
任辛和李同光離開後,昭節皇後的心情一直很忐忑,既為任姐姐出任務會不會受傷感到憂心,又擔心李同光到了沙中部的地盤能不能適應,畢竟不是沙東部,她就是想要傳信吩咐人照應都沒有辦法。
“放心吧母後,任姐姐可是最頂尖的刺客,身上還帶著我親自製作的各種毒藥和解藥,隻要彆人倒黴的份兒,任姐姐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至於鷲兒,他到底是清寧姑姑的孩子,父皇嫡親的外甥,彆人會忌憚的。”
琳琅安慰道,看著昭節皇後這些憔悴清瘦不少的臉龐,不由心疼,想到這段時間以來,便宜哥哥李鎮業似乎一次都沒來鳳儀宮給母後請安,似乎在賭氣,這個哥哥哪哪兒都不出色,膽子還小,但心眼更小。
母後為了她的事訓斥了李鎮業,對方直接不來請安,彷佛在表明自己的態度,無知又愚蠢,但琳琅暗自教訓了他幾回。
宮裡的時間過得飛快,琳琅看母後的狀態不是很好,也沒有出宮玩耍的心情,自顧自研究新型毒藥,吩咐傀儡宮人監視後宮不安分的女人。
賢妃雖然蠢蠢欲動,但城府不深,浮於表麵,被安帝冷落了幾天,最終還是夾著尾巴不敢有大的動作。
賢妃膽子小,心思重,總覺得陛下惱了她,擔心受怕之下,居然一病不起,琳琅都服了她,就這點本事,還敢心存奪儲之心。
怪不得大皇子李守基也沒什麼出眾的地方,隻知道以長子地位自居,籠絡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物。
懷孕的秦貴人膽子更小,自從得幸懷了皇嗣,生怕有人害她,深居簡出,把肚子護得好好的,安分老實,沒鬨什麼幺蛾子。
但昭節皇後不知因為什麼事和安帝大吵了一頓,琳琅以為母後又是為了她的婚事和父皇鬨矛盾,隻能不遺餘力的勸解,好話都說了一籮筐。
但母後的臉色依然很難看,胸口起伏不定,好似受了什麼刺激一般。
琳琅怎麼問都問不出所以然,隻能對母後用了讀心術,得知安帝的狼子野心。
他雖然沒答應讓琳琅和親褚國,但竟然和北磐暗自勾結,怪不得母後如此生氣。
昭節皇後的外祖父死於北磐之手,當年多少百姓慘死於北磐的鐵蹄之下,李隼為了搶奪宿國的銀礦,想要勾結北磐買馬,被她意外發現,拚命阻止也無濟於事。
她真的很心寒,甚至失望。
北磐人屠戮百姓有多凶殘,他們殺了多少中原人,禍害了多少無辜。
後輩都應該銘記先烈的壯烈犧牲,李隼竟然忘了先輩的熱血,私下與虎謀皮,貪婪之心太重了。
琳琅把母後哄睡之後,給她用了安神香,親自去了一趟安帝的書房,闡明來意。
“懿陽,這事你也知道了?那…你幫父皇勸勸你母後,這件事千萬不能聲張,倘若你能勸服你母後,朕絕對不會讓你和親,日後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你覺得如何?”
李隼震驚之後,表現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慈父模樣,軟了語氣說,眼裡滿是期待,這席話聽在琳琅的耳朵裡,莫名的諷刺,這算是交易吧,他果然賊心不死!
“父皇,我不會勸母後,隻想勸你,不要太糊塗,勾結北磐的名聲若是落在父皇的身上,您估計要青史留名,遺臭萬年了。”
若李隼不是她名義上的父親,琳琅的語氣會更加惡劣,罵的更凶,有沒有點家國情懷啊,這男人利欲熏心,身上業債太多。
“你在威脅我,威脅你的父皇?”
李隼麵色大變,聲音瞬間變得狠厲冰冷,誰也彆想阻止他前進的腳步,結發妻子不能,女兒也不能,這事必須儘快處理好。
於他而言,江山社稷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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