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冕帝陪著白嫣回憶起他們初成婚的那段歲月,絮絮叨叨地說著,有些沒完沒了。
他們雖然是政治聯姻,但最初的時候,也有過美好纏綿的回憶。
北冕帝年輕時意氣風發,沒有如今這般色令智昏,對待如花似玉的新婚皇後也曾有過幾分真心,二人如膠似漆,甜蜜異常,雖然短暫,卻真實存在。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原身徹底丟了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地愛上了北冕帝。
奈何自古帝王多薄幸,後來六部紛紛送來年輕貌美的貴女,北冕帝的心思便如那飄飛的柳絮,開始飄忽不定。
白嫣漫不經心地聆聽著,偶爾應付幾句,心中暗自思量,伊月和秋水歌姬的容貌不相上下,能歌善舞,善解人意,北冕帝為何會繞過她們,來到坤元宮找自己?
狗皇帝難道對她起了心思?
果不其然,如白嫣猜想的那般,北冕帝和她嘮完嗑後,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陪她下棋,直到晚膳時間,時影也來了,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吃了頓飯。
北冕帝看著如花美妻,再瞧瞧年少俊逸的兒子,心中滿是欣慰。
對兒子的誇讚也是不加遮掩,把時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覺得十分高興。
對於兒子來說,無論多大年紀,父親的誇讚永遠能激勵他們。
夜間,北冕帝意圖留宿的心思昭然若揭,白嫣也並未拒絕。
一道幻術如輕煙般設下,北冕帝如癡如狂地抱著人偶傀儡耳鬢廝磨,共赴巫山雲雨。
坤元宮的人皆是喜不自禁,皇後娘娘重新得幸,自是天大的好事。
時影心下歡喜,父皇母後恩愛有加,重修舊好,他自然樂見其成。
最難受的莫過於時鈺,他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時鈺不斷地告誡自己,阿嫣是皇兄的妻子,她無法拒絕,都怪皇兄無恥!
翌日,北冕帝容光煥發地離開坤元宮,好似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白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一臉得意,小葉子也能光明正大地出生了。
兩個月後,當太醫診斷白嫣有喜一月,北冕帝喜不自禁,還以為是自己的。
雖然那次以後,他很想繼續留宿坤元宮,但伊月貴姬哭得梨花帶雨,纏得他脫不開身。
北冕帝不忍心看美人落淚,也沒有再去坤元宮過夜,隻是偶爾去用膳。
沒想到那一夜,阿嫣竟然就懷上了!北冕帝不禁暗自感歎,自己果然是老當益壯。
白嫣正式過起了養胎的悠閒日子,雖然看著時鈺總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有點惡趣味的好笑,但最終還是告訴他。
“阿鈺,那夜陛下喝醉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之所以留他過夜,隻想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出生的機會,孩子是你的,不要胡思亂想。”
時鈺緊緊握住白嫣的手,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其溫柔地禁錮在懷中。
“我就知道阿嫣不會再喜歡他,他不是一個好丈夫。”
白嫣窩在他的懷裡,輕聲細語道,“放心,我現在喜歡的是阿鈺。”
時鈺如釋重負,心中的苦澀與不安瞬間煙消雲散,如今,他隻期待著阿嫣能平平安安地誕下孩子。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時鈺白日裡不會來坤元宮看白嫣,一心一意將生平所學教給時影。
夜裡巧用術法,如鬼魅一般潛進白嫣的寢殿,和她說話暢聊,提起未出世孩子的名字。
時鈺不擔心北冕帝不同意他取名,作為九一山的大司命,他的話語權很重。
大司命給皇室皇子或公主取名也有先例,並不突兀。
“阿嫣,如果你生的是男孩,就叫時澤,女孩就叫時玥,可好?“
時鈺這些日子苦思冥想,翻了不少古書典籍,才選了這兩個名字。
“不錯,甚好。”
白嫣對此很是滿意,如水一般潤澤萬物,君子之品;玥,寶珠也,掌上明珠之意。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晚再來看你。”
時鈺俯身輕輕吻了吻白嫣的額頭,清淺而溫柔。
白嫣含笑看他一眼,乖巧地閉著眼睛,任由時鈺給她掖著被角。
北冕帝白日來得很勤,白嫣以疲倦嗜睡打發了。
懷胎六七月,眼見肚子越來越大,禦醫已然可以判斷是個男胎。
這期間白王很想進宮來看望,奈何白嫣不願見他,他頗為鬱悶。
待到白嫣生產,天際星象大變,霞光普照,瑞氣千條,時鈺見狀,暗自掐指一算,麵色卻有幾分詫異。
他當機立斷,以大司命的身份,借著天象異變之說,向皇帝提議為即將誕生的三皇子取名,以祈求皇子能夠平安順遂、茁壯成長。
北冕帝聽了大司命的話,心中也不禁一動,畢竟,天象之說在古代一直備受尊崇,更何況此刻星象異常,或許真有什麼玄機。
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場便答應了下來。
剛出生的小皇子取名為“時澤”,寓意著時光恩澤、福澤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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