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眼神淡漠地看向躺在病榻上的北冕帝,見他“啊啊啊”的叫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快感。
她想起原主曾經遭受的冷遇和慘死,越發的嫌惡對方。
如果不是北冕帝縱容秋水歌姬和青妃,原身作為空桑的正宮皇後,怎會過得如此憋屈?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大豬蹄子的錯,現在北冕帝中風癱瘓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既然禦醫已經束手無策,表示無力回天,那他就隻能躺在病床上,暫且充當一個吉祥物罷了。
白嫣意味深長地對藍妃和紫妃吩咐:“藍妃,紫妃,從今天起,由你們來侍奉陛下。”
藍妃失子傷身,紫妃早年懷孕時,因得罪秋水歌姬而被北冕帝罰跪,不幸流產。
她們兩人對北冕帝都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心中充滿怨恨,既痛恨始作俑者,又怨恨自私無情的北冕帝。
“臣妾遵旨。”
藍妃與紫妃互相對視一眼,畢恭畢敬地向對方福身行禮,異口同聲。
此時此刻,北冕帝正癱瘓在榻上,無論是呼天搶地還是大喊大叫都無濟於事,也該讓他嘗嘗被人冷落和踐踏的滋味了。
再看皇後娘娘的臉色,似乎沒有太多悲傷之情,她們回想白嫣皇後曾經遭受過的種種待遇,皇後恐怕才是那個最為痛恨皇帝陛下的人吧!
畢竟,當年那位秋水歌姬是何等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而皇後卻隻能忍氣吞聲、步步退讓。
出自白之一族的貴女要在鮫人女奴麵前低頭,這是何等的屈辱,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無疑問就是北冕帝本人。
交代完這些事,白嫣輕輕揚起手來,對著周圍的人揮了幾下,示意太醫等人都退下去。
她不再理睬北冕帝,帶著伊月貴姬,離開了紫宸殿,殿內隻剩下藍妃和紫妃,以及隱匿的眼線。
北冕帝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盯著白嫣無情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皇後這是什麼意思?就這麼說兩句話就走了,她不應該留下來親自侍疾嗎?
“陛下,您該吃藥了。”
一旁身穿深色宮裝的紫妃麵無表情,冷聲說道,她入宮的時間比較早,年齡也比藍妃要大一些。
由於早年年輕氣盛,失寵又失子,被秋水歌姬打壓的喘不過氣,日子過得如履薄冰,容貌逐漸衰老,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曾經,她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但現在卻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臉色蒼白憔悴,冷冰冰地盯著北冕帝,將一碗剛煎好的藥湯遞到了北冕帝的嘴邊,陰陽怪氣地道:“陛下,您仔細看看,這碗藥啊,黑乎乎的,紅彤彤的,多麼像臣妾當初流掉的那個孩子,你說像不像啊!”
說話間,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怨毒的笑容,觸目驚心,北冕帝原本還在懊惱白嫣的冷漠無情,更氣白嫣把他的愛妾伊月也帶走了。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伊月的侍奉,至於藍妃和青妃,早就是昨日黃花,看著都不賞心悅目。
尤其是眼前的紫妃,年紀看上去比他還要大,死氣沉沉的像個女鬼,還把陳年爛芝麻的事翻出來說,精神估計不正常吧。
他雖然下半身和右臂無法動彈,但左臂還有知覺,怒視著大逆不道的紫妃,直接將湯碗打翻。
嘴裡咿咿呀呀,實則是在嗬斥,“賤人,你哪裡的膽子敢怨懟孤,信不信孤將你打入冷宮!”
紫妃沒有受到半分驚嚇,麵上浮現清淺的笑意,平心靜氣地對心腹的宮女吩咐。
“春兒,去,給陛下再熬一碗湯藥,最好苦點,良藥苦口利於病,黃連是味好藥材,說不定多喝幾副苦藥,陛下就能好起來呢。”
宮女春兒應聲而去,她明白主子的意思,心下也沒有發怵,如今皇帝也不可怕。
“藍妹妹,你覺得呢,我說的對不對?”
紫妃歪著頭看藍妃,眼裡都是和煦的笑意。
藍妃第一感覺是,紫妃的精神狀態似乎有點問題,但虐待北冕帝,她舉雙手讚成。
“紫姐姐所言極是,良藥苦口,多喝點更好,這方麵妹妹都聽姐姐的。”
藍妃含笑附和,恨不得給北冕帝下一包砒霜,但目前肯定不行,如果真這樣做,肯定會連累到母族父兄。
何況她如今膝下養著時雨,把對方養的虎頭虎腦,天真無邪,以後也有些盼頭。
紫妃聞言,抿嘴微笑,顯然很滿意藍妃的回答,繼續陰惻惻盯著北冕帝,活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令對方心下一陣惶恐,背後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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