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宮的時辰,洪孝帝再也沒有露麵,麗妃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暫且未傳出,表麵上看一派風平浪靜。
琳琅和薛芳菲同坐馬車回府,至於薑若瑤,鐵青著一張臉,恨不得掐死薑玉娥。
周彥邦的名聲也一落千丈,仿佛從雲端墜入深淵。
薑家正堂,燈火通明,薑玉娥捂著受傷的臉,嘶啞著嗓子,哭得要死要活。
薑元平和楊氏抱著女兒,請求薑老夫人給個公道,薑元柏的臉色很難看,侄女和未來女婿鬨出這種醜事,他都不知該說什麼。
季淑然冷眼看著鬨得最歡的楊氏,眼神充滿不屑和鄙夷。
她嘴角微微上揚,輕嗤道:“玉娥小小年紀,如此不知恥,竟然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她不僅損害了薑家的名譽,更對不起若瑤,如何有臉哭!”
楊氏原本想把矛頭轉向薑梨,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然而,聽到季淑然的話,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仿佛被人狠狠扇一巴掌。
想到玉娥被薑若瑤推翻磕到桌毀容,現在不僅失去清白,聲名狼藉,恐怕連嫁給寒門子弟都會遭人唾棄,楊氏心中一陣絕望。
她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心下一橫,決定豁出去:“大嫂,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周彥邦分明就是故意勾引我家玉娥,妄圖迎娶薑家的兩位小姐。”
“可是,若瑤為何不去責怪周家公子,反而對自己的妹妹狠下毒手,狠心毀掉了她的容顏?我的玉娥啊,今後該如何生存下去啊,不如就在這裡一頭撞死算了。”
楊氏聲淚俱下,眼中滿是悲憤無奈。
季淑然氣得咬牙切齒,若是薑玉娥和周彥邦有奸情也就罷了。
偏若瑤沉不住氣,將薑玉娥的臉給弄傷了,看那程度,臉上估計要留點疤痕了,薑元柏不可能不去管侄女。
薑老夫人扶著隱隱作疼的額頭,怒其不爭地訓斥:“住口,哭有什麼用,自家姐妹為了一個男人,鬨成這般,也不怕笑話!”
“祖母,是薑玉娥故意勾引彥邦,彥邦怎麼可能看上她,她也配?”
薑若瑤咬著嘴唇,終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恨不得上前給抽泣的薑玉娥幾巴掌。
“閉嘴,你鬨夠了沒有!”
薑元柏終於發話了,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動,前段時間他還在看李仲南的笑話,如今輪到旁人看他的笑話,真是風水輪流轉。
薑若瑤委屈地紅了眼,不敢開口。
季淑然幾乎咬碎了後槽牙,心中漸漸明了,這次宮宴,薑梨和葉世傑好好的,沒有中計,周彥邦和薑玉娥卻有了醜事,略一思量,便能猜到,是那丫頭暗中搞的鬼。
是她大意了,小瞧了薑梨的手段。
薑元柏作為一家之主,不可能不給侄女一個交代,將薑若瑤禁足繡閣不得出,寫了一封退婚書令人送去寧遠侯府,表示換嫁。
既然薑玉娥和周彥邦有了夫妻之實,薑元柏自然不會將薑若瑤嫁過去,隻能多為了侄女考慮,爭取一些實際的東西,免得庶弟夫婦覺得被欺負了,擾了老夫人的清淨。
但周家哪裡願意要薑玉娥這個庶房娘子做兒媳婦,周彥邦死活不娶,娶不到顏琳琅,他隻能退而求其次,爭取娶到薑若瑤。
但薑元柏耐心告罄,沒有理睬,寧遠侯夫婦擔心惹怒薑相國,掙紮一番,稍微退了一步,隻給了薑玉娥一個貴妾的位置。
沒兩日,宮裡傳出一則消息,麗妃不知何故,犯了忌諱,觸怒龍顏,被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