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伴而行,來到稷下學堂外,雷夢殺早已等候在那兒,簡直望眼欲穿。
一見到眼熟的人,雷夢殺如離弦之箭般飛奔過來,嬉皮笑臉地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肩膀。
他意味深長道:“好小子,讓你來我家暫住你不住,非要跟著新朋友,如今又帶來一個,看來你是來天啟城是來廣交好友。”
百裡東君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意氣風發道,“有何不可,交到知己好友可比當李先生的弟子要高興得多,這才是真正的不虛此行,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葉鼎之。”
雷夢殺見葉鼎之長得清俊朗目,一表人才,倒也不排斥,趕忙自我介紹起來。
“在下雷夢殺。”
葉鼎之對著雷夢殺微微一笑,頷首示意,彬彬有禮地拱手。
“原來是北離八公子之中的灼墨公子,真是久仰大名!”
雷夢殺露出一抹燦爛得意的笑容,目光投向美貌絕倫、令人見之傾心的玉雕小公子,不覺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問:“洛公子,你也是來參加學堂大考的?”
琳琅輕點頷首,應道:“是也。”
既然來了,自然要見識一番。
“那真是太好了,也該讓柳月好好見識一下,到底誰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公子!”
雷夢殺一想到柳月那張總是半遮半掩的臉,心中就不由得湧起一股莫名的惡趣味。
“既然你們都來了,我也就直說了,稷下學堂的初試定在七日之後的千金台,屆時將由我師弟柳月公子親自監考,這幾日,你們可以在天啟城逛逛,好好地增長一下見識。”
雷夢殺已然囑咐外院弟子將布告張貼於外頭,大街小巷依也張貼完畢,一副煞有介事的姿態,告誡琳琅他們,特意補充道:“切記,萬不可在城內縱馬,否則便會被擒拿。”
他的目光仿若釘子一般,釘在百裡東君身上,這話是特意說給這位侯府公子聽的。
百裡東君心中略有幾分惋惜,從前在乾東城,他向來最是喜愛在長街之上縱馬奔騰,走馬觀花地欣賞沿途街邊美景。
然而,一想到此次結識的兩位好友,這點小小的遺憾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既是如此,那我先行一步。”
琳琅對於學堂內部究竟如何,著實提不起興致,索性向雷夢殺告辭,轉身離開。
“蘭霖,等等我啊。”
百裡東君見琳琅徑自離開,也不留戀學堂內有何奇妙,忙不迭奔了出去,葉鼎之對雷夢殺微微拱手,也追著前麵的兩人離開。
雷夢殺看著遠去的三道身影,對鼻翼間嗅到的一縷幽香分外奇怪。
三個大男人,也不知哪個身上熏香,清幽襲人,味道怪好聞的。
雷夢殺神經比較大條,沒有多想,想到孤芳自賞的師弟柳月,屁顛屁顛地去找人。
他勢必要與柳月好好說道說道,這天下並非他的麵容最為俊美,而是另有其人。
短短七日,琳琅與百裡東君、葉鼎之混得很熟,彼此稱兄道弟,熟稔熱絡。
百裡東君的性格帶著幾分天真無邪,卻又聰慧過人,他生平最愛的莫過於美酒,釀酒之術堪稱一絕,琳琅最愛般若與茱萸酒。
葉鼎之性格沉穩,處事溫和有禮,全然不似江湖浪客,有幾分世家貴公子的儒雅。
雷夢殺常常前來找他們,一則是心係百裡東君的安危,二則是彼此頗為投緣。
他知曉百裡東君的內力被古塵老前輩封存,便傳授了一套內功吐納的功法給他。
奈何這套功法猶如空中樓閣,百裡東君雖然苦練多日,也未能參透其中奧妙。
“倒也不必如此心急火燎。”
琳琅手裡把玩著一柄玉雕小刀,望著百裡東君鬱悶抓狂的模樣,不禁莞爾。
“我懊惱啊,昨日連人家扔過來的饅頭都接不住。”
百裡東君原本對此不在意,然昨日出糗,令他覺得自己在朋友的麵前顏麵儘失。
“東君,切莫著急,或許雷家的心法與你無緣。”
葉鼎之寬慰,為百裡東君感到惋惜。
東君明明有金剛體魄,渾厚內力,奈何輕易使不出來,總不能每次都要把自己喝醉,才能發揮出天楚劍歌的威力吧。
“所以,你要成為李長生的弟子。”
璞玉雕刻,方能成為無瑕美玉。
琳琅不疾不徐道,目光流轉在百裡東君身上,意味深長,這個小公子頗有氣運,將來必然有非凡成就。
“蘭霖,你不會嫌棄我吧?”
百裡東君可憐兮兮地瞅著琳琅,好似求摸摸的小奶狗,琳琅一時無言,這個時候賣萌合乎時宜嗎?
葉鼎之輕咳一聲,目光如炬,凝視著百裡東君,若有所思地問道:“東君,你就如此在意蘭霖的看法,難道就不擔心我會嫌棄?”
作為摯友知己,怎會嫌棄朋友實力不濟?那絕非真正的朋友。
百裡東君被葉鼎之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他也有些茫然,為何會生出這樣奇怪的念頭,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鎮西侯小公子,何時開始在乎起旁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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