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晟睿甫一踏入竹漣苑的門檻,耳中便捕捉到一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那聲音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淒涼而哀傷。
他眉宇間不自覺地蹙起了一道溝壑,步伐沉穩地邁過門檻。
楓兒見狀,連忙拭去眼角的淚痕,強作鎮定地上前行禮。
“王爺駕到,小姐她……她方才吐血了!”
東陽晟睿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耐。
他冷冷地瞥了楓兒一眼,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人還未至絕境,何必如此悲觀?”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若我府中之人皆如此缺乏擔當,恐怕早已無立足之地。”
他徑直走向床邊。
隻見盛冉虛弱地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初落的雪花,毫無血色可言。
東陽晟睿眉頭微皺,開口問道:“她這病情怎會突然惡化至此?”
在他逗留的這段時日裡,盛冉似乎並無大礙。
除了整日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自我貶低,彆無異樣。
楓兒低頭回道:“小姐心中積壓的憂愁已久,近日更是達到了極限。”
“時常感到胸悶氣短,抑鬱難舒。”
“加之近期心情欠佳,鬱症愈發嚴重,故而突發吐血。”
東陽晟睿以一種近乎冷漠的眼神審視著盛冉,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
“既然在本王府邸難以開懷,待她醒來,本王便遣人送她歸家。”
“或許,見到父母後,她的病情會有所好轉。”
言罷,他轉身欲走,腳步卻在一瞬間停滯。
隻聽“噗嗤”一聲,床上的盛冉突然俯身,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原來,她一直在裝睡。
但東陽晟睿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讓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了真血。
鮮血染紅了床單,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東陽晟睿見狀,連忙返回床邊,將她小心翼翼地扶好。
他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疏離:“你的病,皆源於心中雜念過多。”
“眼下,最重要的是靜心養病,切勿再胡思亂想。”
盛冉顫抖著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試圖抓住東陽晟睿的手。
但東陽晟睿反應迅速,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她的觸碰。
盛冉撲了個空,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她的眼眶瞬間紅潤,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落下。
這,展現出一種令人憐惜的柔情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