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轉眼魏挽歌已經與世隔絕一年了。
除了一身本領,他還自學了一手好廚藝。
端著濃稠的豆粥,魏挽歌敲了敲挽欣的房門,得到應允後輕輕推門而入。
挽欣還躺在床上,察覺身旁的床凹下去一塊後,翻身一把抱住了來人的腰,帶著初醒的沙啞:“跑完了?”
除了最初的一個月還需要她在旁邊盯著以免出現意外,後麵魏挽歌漸漸適應了的晨跑,圈數也隨著時日不斷增長。
自從一次睡過頭,出門看到魏挽歌在廚房裡忙活後,挽欣就心安理得的當起了甩手掌櫃。
每天天沒亮就起床晨跑,回來後練習招式,時間差不多了再回房間洗澡,然後做飯,這幾乎成了魏挽歌每天雷打不動的流程。
然而今天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挽欣拒絕了魏挽歌的投喂,起身自己靠在桌上一口一口喝著粥,忽而道:“你來我這有一年了吧?”
魏挽歌點頭道:“一年零三天。”
挽欣略一思索,將粥喝完跳下床,道:“是時候驗收成果了。”
魏挽歌投來詢問的目光。
挽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這一次我親自陪你練。”
盛夏的太陽毒且辣。
“太慢。”
“沒吃飯嗎?”
“注意身後啊少年。”
下午的訓練臨時取消,魏挽歌被挽欣按在地上摩擦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晚飯將他從單方麵的虐殺中解救出來。
“雖然很不想說你是我教出來的,不過也馬馬虎虎吧。”裝修精致的院落裡,挽欣隔著桌子與魏挽歌對視,笑道,“恭喜你,成功出師啦。”
像是沒察覺到少年一瞬的僵硬,挽欣晃了晃腳,語調激昂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時候該奪回屬於你的東西了!”
“……”沒有預想中大仇將報的喜悅,魏挽歌抿了抿唇,輕聲問,“師父呢?”
“我?”挽欣歪頭想了一會兒,故作高深道,“我在未來等你。”
·
清晨,魏挽歌第一次沒有立刻去晨跑,他站在挽欣房間門口,很久才抬手敲了敲門。
看似緊閉的房門一推就開,兩邊的光線交融,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窗簾被整齊地收束在兩側,床鋪空蕩蕩,空氣中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氣息。
她走了。
什麼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