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筆記(十九)_饑餓的鳥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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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筆記(十九)(1 / 1)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挺早,想著蘭州路途遙遠,為了能早些趕回來,我特意對了鬨鈴。

冬天的小城很冷,大清早,我坐上2路公交去西水灣何國濤的房子拿車鑰匙。我站在車上,望著沿途的街道和人群。這些年時常在外,一顆心總是空蕩蕩的,回到小城,才會讓人感到安寧。彆看小城小,足可以安放一個遊子的心。

我給何國濤發微信說馬上到他房子了,他回複說,老婆出去了,不在,門鑰匙在門前一堆垃圾的某個旮旯裡,讓我找找。

找的過程不那麼順利,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那個旮旯,栓在旁邊的一條小黑狗扯著大嗓門,雙眼盯著我,狠勁地叫,叫得我心慌意亂,感覺跟賊似的。狗吠驚動了房東,一個肥胖的老婦人,她走出來問我乾啥的,我指著何國濤家說是這家的朋友,我來取個東西。因為狗叫得厲害,我連續講了兩遍,老婦人才扭身進了屋,臉色看起來不那麼友好,畢竟大清早攪擾了人家的清淨。好不容易在一卷紙筒中找到了鑰匙,我開門進去又尋了半天,才找到車鑰匙。

我走出彎彎繞繞的巷子,來到河邊找何國濤的奇瑞轎車。河邊這一塊兒還沒建設完善,沒有人管,沿路停滿了車,附近有一座小學,周圍又是棚戶區,因此,環境比較複雜。記得八年前,我也租住在這個巷子附近,那時候附近還沒有開發,時不時還能看到幾畝地,種著玉米,蔬菜,現在看不到了,都是大大小小的場地,乾啥的都有,各家各戶也都在原有的房屋上加蓋了幾層房子,等待拆遷。我記得我租的小院裡就種著玉米,夏天時候,綠油油的。那時候,二十過點的年紀,一個人出來打拚,錢掙的不多,可人開心,如今依然沒掙下錢,可人再也開心不起來了。我一直想不通,這是什麼原因。難道越長大越孤單越煩惱麼?

我站在河灣邊,望著陰漠漠的天空抽了一根煙。西山上的積雪白蒼蒼一片,我想路上也有積雪,想到這些,覺得此行還得操點心,不可大意。

我丟了煙頭,長出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冷得直打哆嗦,想著趕緊打著車熱一熱,結果鑰匙擰了半天,聽見馬達有氣無力,跟個哮喘患者似的,吭吭哧哧了半天,我又連著試了一把,不打火,看來電瓶沒電了。我隻好給何國濤致電,我說:“不好意思了,兄弟,這會可不是我不來接你們,是你的小寶馬不願意接你這個主子了。”

何國濤一聽車打不著火,哀歎連連,直問怎麼辦,我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們坐高鐵來吧。他們說行李太多,丟了怪可惜的,我說那隻能借電瓶了,又說,要不你問問張平,讓他開車過來搭個火。

掛了電話,我窩在車裡,為了驅寒,又點了一根煙。路上不時來回走著車,我看著來來去去的車,心裡很煩。何國濤回電話說,張平立馬就過來。我又抽了一根煙,看來一時半會沒事乾,索性下起了全民象棋。

期間何國濤問我張平來了沒有,我說還沒有,他歎氣說:“又讓張平訛了一包煙。”我說:“一包煙算啥,你到大街上隨便一包煙叫個人來,我算你牛,這大冷的天,誰願意搗鼓機械,也就我跟張先生了,你就知足吧。”被我訓了一頓,他嘿嘿地笑了,接著說:“車好了,就趕緊上來,不然天都黑了。”我罵罵咧咧地說:“你再嘰嘰歪歪的,我還不來了,我就這麼幾天假,讓你白白浪費了一天!”

象棋進行得正激烈時,張平開著白色麵包車來了,我不想結束對壘,邊下象棋邊跟他說話。他來時帶著他老婆的尕舅,也是他尕舅。我很好奇兩個輩分不同的人,關係處得跟哥們似的。張平大大咧咧地說:“怎麼一回事?破車又壞啦!”

又說:“我就說不要買二手車,不要買二手車,你們還不拉服,二手車就是個垃圾,不是這個壞就是那個壞,說實在的還不如個‘猛蹬(自行車)’。”

我笑著說:“沒辦法,誰讓何國濤叫何老二呢,現在這車也跟他一個德行。”

張平繞著車轉了一圈,四處觀點了一番,說:“怎麼搞?”

“你把車開過來,拿線搭火唄。”

“那好著麼,把我的abs燒了怎麼辦?”

“對個一次半次的沒事。”

“萬一呢!”

“怎麼可能那麼巧,你彆怕!”

張平猶豫不決,思考了一會,把自己的電瓶卸下提了過來。

“你也不嫌麻煩。”我說,“搭火線拿著沒有?”

他立住腳,說他沒有線。說話乾脆利落是好的,可在這會乾脆利落,相當於他沒來一樣。他問那怎麼辦,我說抽根煙再說。我給何國濤又開始打電話。

何國濤火急火燎地問我怎麼辦,我笑著說,正因為不知道怎麼辦才給你打電話呢。

何國濤說:“那誰有線?”

我有,但我沒有說,而是劍走偏鋒,問他:“你們的東西到底有多少?”

他唉聲歎氣地說:“很多,還有輛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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