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老爺子還是低估了秦淮瑾。
“當初結婚的時候,陳夢不願去西北嫌棄西北荒涼,想要回家來,我同意了,她說隨軍沒自由不想去,我同意了,她要離婚,我也同意了。”當初該調查的都調查清楚了,他不想讓孩子知道他們的母親並非他們想的那樣美好。
孩子從小在陽城長大,離婚的時候為了孩子,他考慮到自家的情況就同意了。
陳老爺子知道他的目的落空,仍不死心,“淮瑾,我知道你心疼陳夢,但是這麼多年逢年過節的彆人家都能團圓,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隻有陳夢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可能也是太寂寞了,她才會走錯一步。
陳老爺子現在舍了一張老臉,也是為了兩個兒子,兩個兒子不爭氣,他自然要為他們多考慮。
秦淮瑾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正要張口,就被一邊忍不住的柳沉魚按住了。
“你先等等。”
人情債最不好還,難不成以後過日子的時候她還要顧及秦淮瑾的前妻一家。
“伯父,今天的事兒本就輪不到我插嘴的,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說淮瑾幾句,”柳沉魚不撒潑的時候還是很唬得住場子的,她神色正了正,“您老說了這麼多,我聽得心裡也難受,您家女兒確實受了許多委屈,這事兒是淮瑾不對。”
忍不住直起腰的陳老爺子:“……”
輪不到你說,你也沒少說,又不能縫上你的嘴,但是陳老爺子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話可能不會是他想聽的。
果然柳沉魚下一句就讓他沉了臉,“淮瑾錯就錯在不應該把全部的津貼寄回來,他應該把人接到身邊隨軍才對,孩子媽媽想家算什麼,重要的是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這才是一個母親應該做的。”
“想想也是難過,過年過節戰友都有個知心人關心,我們淮瑾卻在自責沒辦法跟孩子們團聚。”
這話完全是把陳老爺子之前說的話又丟回了他臉上。
什麼不能團圓,這不是您閨女自找的麼,倒是怪起秦淮瑾了。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男人給她掙錢去她又嫌棄不在身邊,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孩子有錢沒爹,結婚之後不用伺候公婆,生活在父母身邊,她的生活是多少人想要卻得不到的。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個年代多少人想嫁個當兵的都沒這個門路。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柳沉魚對於婚姻就三條,一性二錢三情緒,給不了性就給錢,要麼就是自身能力超群不需要男人的工資,那你就可以要求男人給你提供情緒價值。
如果這個男人能給你安穩的生活,每個月固定給你的錢讓你超過這個年代百分之九十的已婚女性,那你就要學會獨立自主,自己給自己創造情緒價值。
有錢有時間,多關心多愛自己難道不好麼。
如果一個男人給不了你錢也給不了你性,還給不了你情緒,那不踢了他留著過年嗎。
顯然,秦淮瑾屬於無法提供性,也無法提供情緒價值的人,這跟他的職業屬性有關,但也不是克服不了的事情,秦淮瑾的津貼不低,九年前他的津貼就已經比普通工人高了,有生理需求完全可以隨軍。
據她所知,秦淮瑾最開始就是在陽城軍區賀世昌手底下當兵的,結婚後一年秦淮瑾就調到西北軍區了,再後來又調去蓉城軍區,兩個人就處在兩地分居的狀態。
可是秦淮瑾結婚前就當兵了,陳夢也是知道這點的,受不了分離就不要選擇做軍嫂,軍嫂不是這麼好當的。
陳老爺子臉黑了,當初他也勸過陳夢,可惜陳夢從小就被寵壞了,根本就不聽父母的意見。
柳沉魚才不管陳家老兩口怎麼想的,反正這個人情不能欠,“敢問大嫂每個月的工資多少,三個孩子每個月六十塊的生活費恐怕還得讓大嫂填補,這也是我們的不對。”
這會兒秦爍取了點心回來,聽到柳沉魚的話,小臉一沉,跟秦淮瑾一個模樣,“阿姨,我跟弟弟的生活費每人每個月五塊錢。”
姥姥說了,他爸爸以後還要存錢娶新媳婦,不能給他們太多生活費。
柳沉魚笑了,看著驟然變色的老兩口,心裡給秦爍點了個讚,臉上卻裝作一臉震驚,一把拍在秦淮瑾的後背,“好啊,原來你都是騙我的,你怎麼跟我父母說的,結婚之後除了每個月給孩子的六十塊錢不能變,其他的津貼都交給我!”
柳沉魚一臉的悲憤,好像今天秦淮瑾不把話說清楚,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秦淮瑾被柳沉魚一巴掌拍得五臟六腑都震了震,知道她是在演戲,但手勁兒也太大了。
秦燦瞪大眼睛,“六十塊錢好多的吧,大哥,比咱們的十五塊錢多了好多吧?”
秦爍摸了摸弟弟的腦袋,點了點頭,可不是多麼,他大舅母一個月的工資才三十五塊錢,大舅是個臨時工一個月十八塊錢,兩人加起來都沒有他們三兄弟的生活費多。
看來是有人咪了他們兄弟的生活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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