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萍被孫秋陽弄得腦袋疼,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柳沉魚。
“你讓她去,去刷臉,能成麼?”
孫秋陽這風風火火的樣子,簡直也太讓人放心不下了。
“這個通知我可沒法兒發,萬一要是辦不成,李隊長不是丟大臉了。”
這樣得罪人的事兒,她可不能乾。
柳沉魚點點頭:“確實,先不發,等她把臉刷了之後再說。”
她拉了一個椅子坐下,揉了揉大腿麵,“我昨兒蹬自行車,差點兒就把自己送走了。”
今天還拽著她跑,這不是要她老命麼。
何萍萍給她倒了杯水,嗔怪道:“昨天晚上我看小秦推著你回來,還以為你怎麼了,結果定睛一看,好家夥,居然睡著了。”
這得累成什麼樣啊。
“得虧咱們駐地不用家屬下地,這要是下地估計你半個工都算不上。”
她們生產隊的社員都能乾得很,柳沉魚這樣得去了隻能分到孩子那堆。
柳沉魚翻了個白眼,“真要是這樣,那我不得連夜扛著火車跑啊。”
真要有那個時候,秦淮瑾就跟他說的一樣,拉根繩子上吊算了。
這邊兒的事兒忙完,柳沉魚溜達著回了家,剛上坡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黃淑芬。
“淑芬嫂子,怎麼在這兒等著,你指使你們家老小來喊我一聲不就得了。”
柳沉魚掏出鑰匙,趕緊把人讓進去。
上次王濤主任來調查的時候,柳沉魚沒有把黃淑芬露出去,黃淑芬鬆了好大一口氣。
跟著柳沉魚進了院子,黃淑芬熟門熟路地給自己拿了個小板凳,“咱就不進屋說話了,就在外邊兒嘮會兒得了。”
柳沉魚捏著屋門鑰匙的手一頓,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嫂子今天是怎麼了,我就是再不懂事兒,你來了我們家一口水也是有的,趕緊進屋說話。”
黃淑芬摸了摸頭發,尷尬地笑了兩聲。
“這不是怕你麻煩麼,行吧,進屋就進屋。”
柳沉魚進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要冰糖不?”
這也就是熟人了,她才問問,換個人她直接就放了。
黃淑芬心裡惦記事兒,點點頭,“那放兩塊吧。”
柳沉魚挑眉,這人可是隻有憋著事兒的時候才要喝茶水要冰糖的,要不她問她一次乾什麼,多此一舉麼?
把水杯放在她跟前,柳沉魚坐在她身邊,笑著問:“說說吧,遇著什麼事兒了?”
黃淑芬一愣,苦笑道:“你看出來了?”
柳沉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淑芬兒同誌,我的眼睛還沒瞎,你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我再看不出來,咱倆以後也不用打交道了。”
“我聽說你婆婆前幾天到了,怎麼,相處得不愉快?”
黃淑芬是個麵皮薄的,她婆婆要是做了什麼不讓她舒坦的,她肯定說不出來,隻能憋在心裡。
人這麼憋著是會壞的。
黃淑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