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一團的小戰士過來幫著秦淮瑾一家裝車。
秦爍去跟同樣收拾行李的郝春華道彆,回來的時候兩兄弟的眼眶還有些紅。
他們來駐地之後,一直都是郝春華帶著他們玩兒,現在要走了,思來想去要道彆的也隻有郝春華了。
柳沉魚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們,這樣的情況以後不會少,他們也得適應。
不過好在等她上車之後,三個孩子就緩過來,三個人擠在一塊說說笑笑,向往望都的新生活。
柳沉魚悄悄地鬆了口氣,說實話,她確實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尤其是小朋友。
秦淮瑾在一旁看著她的神色鬆緩下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柳沉魚側頭看了他一眼,笑笑沒說話。
路旁的樹飛快從她的眼中閃過,看著遠處的群山,她在心底悄悄說了聲,再見。
秦淮瑾:“不舍?”
柳沉魚搖頭:“算不上不舍吧,都說遠親不如近鄰,相處久了難免有些感情。”
這是她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穩定的家。
秦淮瑾歎氣:“雖然知道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是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能會有很多次,如果有玩兒的好的朋友,可以一直保持聯係,
不過很多朋友走著走著真心就沒有,你不要因為這個傷神。”
永遠太長,不要輕易許諾,這也是秦淮瑾有些話隻對自己說的原因,永遠很長,誰也不能保證這期間會發生什麼。
柳沉魚點頭,“放心我知道的。”
“你現在可以說說,郝山河,徐立功都調到哪兒去了麼,他們聽說你升職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有些人會真心替你高興,有些人就是又怕兄弟生活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這世上各色的人可太多了。
尤其是秦淮瑾如今這個年紀就坐上了參謀長的職位,肉眼可見的前途光明且坦蕩。
“老徐調去西北了,老郝去了京城,雖然算不上高升,但都比在駐地強多了。”
不過都沒有秦淮瑾這個位置好。
他也沒想到組織上給他一個這麼沉重的擔子,新組建的機步旅,這裡邊的機會可太多太大了。
至於他們會不會對他有想法,秦淮瑾不在乎,他的意誌不以彆人的看法和目光轉移。
他不管寫了多少材料,多少思想報告,都沒有讓他內心的欲/望變淺,反而愈演愈烈。
秦淮瑾握著柳沉魚的手,望著遠去的群山。
他一定要站在高處,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羨慕柳沉魚。
柳沉魚見他沒有說重點,就知道這裡邊兒有變故,不過那些人不過是彼此人生中過客而已,太在乎不過是把自己圈住了。
“有什麼話說出來,彆到時候讓咱們措手不及。”
這些情況她得了解清楚,萬一以後再遇上,她心裡也能做到有數。
秦淮瑾想到昨天李援朝找他吃飯時說的話,直接跟柳沉魚說了。
“我覺得他沒什麼好嫉妒我的,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副師長了,於伯伯又看重他,他的前途也差不了。”
柳沉魚翻了個白眼,“你真這麼認為?”